第683章 不能忍

大家族的繼承權之爭,殘酷程度不亞於你死我活的商場,如果按照“獲利最大、嫌疑最大”的原則分析,那麽最有可能對約翰·範德比爾特動手的應該是約翰的兄弟們。

他們之前因為自身能力不足或者品行不佳,被排除在範德比爾特家族管理層之外,現在是他們最後的機會,如果約翰·範德比爾特獲得家族繼承權,那麽他的那些兄弟們最好的結果是按月領取一筆生活費,這筆錢可以保證他們衣食無憂,甚至依然能留在上流社會,但肯定和他們的預期不相符。

沒辦法,要怪,就只能怪老範德比爾特太能幹,給子孫們留下這麽一份讓誰都無法割舍的家業,偏偏老範德比爾特有沒有制定繼承人,這簡直就等於是在家族裏埋下一顆定時炸彈,老範德比爾特一旦去世,炸彈就會被引爆,受傷害的都是自己人。

“恐怕也就你這麽想了,從下午三點到我離開警察局,我已經接到三個匿名舉報電話,現在所有姓範德比爾特的家夥都是嫌疑人,有人已經迫不及待。”布雷斯塔冷笑,某些人的吃相實在是太難看了。

在對待死亡這件事上,東西方的態度截然不同,東方習慣上更加寬容,哪怕是仇人,隨著一方的死亡,仇恨也就煙消雲散。

西方人相對來說更看重勝負,死亡通常意義上代表著一個人徹底失敗,比如範德比爾特父子,其他人可不會因為範德比爾特父子死亡就放過範德比爾特家族,落井下石才是正常的選擇。

李牧還算是念及舊情的,所以並不願意太過分,其他人就沒有這方面的顧慮,比如那三個舉報電話,李牧甚至可以斷定,一定有威廉·範德比爾特的兄弟參與其中,否則不可能具有這麽強的指向性。

“其他人願意怎麽做那是他們的事,我做不到這麽冷酷,華人傳統中是‘死者為大’,所以,就算我想拿到範德比爾特汽車工廠,那也得是在威廉入土為安之後。”李牧不管別人,只做自己應該做的事,這樣至少自己將來想起這段時間的時候,不會後悔自己的選擇。

“那我得提醒你,如果想做什麽的話最好現在開始馬上行動,其他人可不會將紳士風度。”布雷斯塔點到即止,沒有試圖改變李牧的想法。

接下來的兩天內,約翰·範德比爾特遇刺這件事迅速成為紐約人的話題,幾乎所有的紐約人都會談論起這件事,乃至於就連雪災方面的話題都退居其次。

其實白人也是一樣的八卦,特別是範德比爾特家族這樣的大家族,他們從來不缺少話題,只是這一次更加勁爆。

紐約人也確實是夠八卦,這兩天,幾乎所有的紐約人都化身偵探,分析誰最有可能向威廉·範德比爾特下手,懷疑對象五花八門,就連李牧也無法幸免,很多人認為正是因為駿馬汽車和範德比爾特汽車的競爭,導致李牧最終對威廉·範德比爾特痛下殺手。

還別說,這個說法很有市場,傳言中說的有板有眼,就連漢密爾頓·菲什的晚餐邀請都被認為是助紂為虐的蓄謀。

李牧不理會這些流言是從哪裏來的,出於人道主義,威廉·範德比爾特遇刺的第二天,李牧就前往聖瑪麗醫院看望臥病在床的科尼利爾斯·範德比爾特,遺憾的是科尼利爾斯·範德比爾特仍依舊處於昏迷中,他甚至還不知道威廉·範德比爾特遇刺的消息。

就在李牧探望科尼利爾斯·範德比爾特的第二天,醫院傳來噩耗,科尼利爾斯·範德比爾特因為身體衰竭,於一月二十號晚上因病去世。

這下好了,科尼利爾斯·範德比爾特的死亡,也代表著範德比爾特家族失去了最後一根主心骨,大幕已經拉開,好戲即將上場,野心家們躍躍欲試,準備將範德比爾特家族連骨頭帶肉吞下去。

為避免夜長夢多,李牧第一時間讓漢密爾頓·菲什想辦法和範德比爾特家族的新任繼承人會面,以討論範德比爾特汽車廠的交易。

這個要求並不容易,和範德比爾特家族取得聯系很簡單,但要想進行實質性的談判,李牧還是把希望寄托在科尼利爾斯·範德比爾特和威廉·範德比爾特的葬禮之後。

“範德比爾特家族已經完了,你肯定想不到,威廉的兄弟姐妹們組成了一個領導小組,本意是用民主的方式進行企業管理,但領導小組的效率很低,他們成立三天來只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在一月二十五號將科尼利爾斯和威廉下葬,其他關於企業的正常運營,他們沒有達成任何共識。”漢密爾頓·菲什也很無奈,這種情況,在以前漢密爾頓·菲什當國務卿的時候經常見到,每次只要國會一開會,共和黨的代表就會和民主黨的代表吵成一團,他們的爭吵不是為了工作,只是單純的為了爭吵而爭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