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白虎堂上血光濺

“堂堂華夏地;

虜騎肆意馳;

滿堂宴飲者;

盡是螟蛉子!”

這首詩前兩句還沒什麽,只不過是說滿洲韃子如今在華夏大地上橫行、肆虐,可後兩句話鋒一轉,說在這種危機的形勢下你們不思為國效力,反而在這裏大開宴席,認什麽幹兒子,都他娘的是認別人做父有奶便是娘的人!

這是在罵娘,罵盡了在場所有的人,特別是認幹兒子的督師周延儒和他的幹兒子們,可以想象,若是這首詩傳揚出去,督師周延儒將名聲盡毀!

所以聽到詩後,周延儒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了起來,其他文官們的臉色也非常的精彩,本來想看這武夫的笑話,沒想到他竟然做出這麽一首詩來,而且罵盡了場中之人。這陳越如此作為,如此憤世嫉俗,一下子得罪了這麽多人,他是不是傻啊?

看到周延儒鐵青地臉色,秦松跳了起來,指著陳越的鼻子破口罵道:“好你個破落軍戶,竟敢羞辱督師大人,真是不知死活!”

嗯?陳越的眉頭豎了起來,上一次這麽指著罵自己的好像是安遠侯的遠親的管家,因為生意爭執,結果呢,他的手指被直接掘折了!這秦松雖然是督師周延儒的幕僚,可那又怎樣?

“怎麽?你個破落軍戶還敢打我不成?”看著陳越目露兇光的樣子,秦松繼續破口罵道,有督師周延儒為後台,他可不怕陳越這個兵備道!

話音未落,就覺得一陣蝕骨入髓的劇痛襲來,嘴裏忍不住發出慘絕人寰的慘叫“啊!!!”等陳越松開手時,再看秦松伸出的手指已經以一種詭異的角度彎曲著,竟然是被一下子折斷了!

“你是什麽東西?竟敢辱罵朝廷命官,督師大人還沒發話,哪裏輪到你這種狗東西在這裏亂吠!”陳越松開了手,神情冷酷地說道。

已經確定了有人在針對自己,督師周延儒和這個監軍太監李國輔都脫不了關系,所以周延儒才一再的任由他的幕僚對自己挑釁,肯定是查封西山煤礦惹出的事端。這種利益之爭已然無法緩和,自己要迅速崛起就必須付出這種代價,既然無法緩和,那就幹吧,手握尚方寶劍的陳越並不懼怕這裏的任何人!

“混蛋東西,你敢羞辱我!”已經回過味來的新收義子劉良佐怒氣沖沖的指著陳越大罵道,挽著袖子就要上前。對於大字不識幾個的他來說,一開始根本弄不明白陳越詩的意思,看到周延儒鐵青地臉色,秦松的怒吼,連忙問身邊的人,這才知道自己被羞辱了。

剛剛還在吟詩,突然就大打出手,整個大堂一片騷亂,一些覺得受了羞辱的將領摩拳擦掌就要跟在劉良佐身後向前,更多的卻是滿臉的羞愧,覺得陳越好像罵的一點沒錯,滿韃已經在撤退,前鋒已經距離通州不遠,可是督師大人還在張羅著收義子,根本沒有出兵作戰的打算,這樣的督師這樣的軍隊,難道還不該罵嗎?

唐通和白廣恩相視了一眼,搖了搖頭,悄然距離戰團更遠了一些,就連他們都看不慣劉澤清等人諂媚周延儒的嘴臉。文官隊列之中,周延儒的另一幕僚王寅充滿欣賞的看著陳越,暗道,如此正氣蓬勃的年輕人可真不多見,只不過銳氣太盛了。

周延儒看著糟亂的人群,眉頭緊皺,不知為何卻一直一言不發,剛剛陳越那首詩深深地刺激了他,他已經能夠想象,當詩傳回京城之時,必將成為官場的笑柄,自己這個首輔恐怕是做到頭了。既然如此,只有狠狠地教訓陳越一通,才能解自己的心頭之氣,才能稍稍挽回些顏面。陳越作詩是得到自己默許,哪怕是辱罵自己,也沒法發火,那樣就徹底失了身份失了體統,唯有借劉良佐等人的手教訓陳越一通,只要事後訓斥劉良佐一頓,也就是了。以後再找機會慢慢修理陳越!

就在周延儒想著心思之事,人群中亂聲大作,數個將領慘叫著被踢了出來,一個個口吐鮮血萎縮在地上。

就見鐵獅子大發神威,橫沖直撞,一連打翻數人。

“都他娘的給我上啊!”劉良佐鼻子被揍了一拳,不住的冒著鮮血,憤怒的吼叫著,他手下的參將遊擊一擁而上加入了戰團。

“嘡啷”一聲,白光連閃,就見陳越拔出寶劍,狠狠的劈了過去,血光四濺,很多人慘叫著退出了戰團,身上血花迸射。

毆鬥已經發展到了武器了,若是繼續下去,肯定會有死傷,還未和滿韃作戰,自己先死數員大將,傳出去真成了天大的笑話!周延儒又驚又怒,連忙大聲呵斥,與此同時,督師衛隊從外面沖了進來,手持刀槍把戰團眾人圍在中央。

“哈哈,你竟然敢在白虎節堂動用兵器,你死定了!”秦松不知從哪裏又冒了出來,手指著陳越發出陰惻惻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