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三章 風向(第2/4頁)

他開口問道:“蘇千總,這是如何弄得?”

蘇南心裏自怨自艾,但是也一直關注著太孫的儀仗。他沒有想到背對太孫,竟然還被對方看到自己身上的血跡。

他不敢擡頭,轉身跪了下來。低頭道:“一點小事,不敢驚擾殿下。”

他不敢說沒事,也不敢胡亂找個理由,否則就是欺君之罪。

見朱瞻基開口,幾個禦者就連忙牽住了馬,龍輦停了下來。

“擡起頭來。”

蘇南連忙用袖子擦了一下臉,才敢擡起頭來。朱瞻基看他臉色也就是一個不大的傷口,只是在臉上,因為流血,顯得有些嚴重。

他不再問他,又問旁邊的護衛首領。“這首善之地,如何能讓人欺負了我大明的英雄?”

護衛首領也是羽林衛的一個千總,朱瞻基卻叫不上名字。他抱拳道:“殿下,實乃是家事,小臣不敢插手。”

蘇南三人是朱瞻基當初為了宣傳軍隊,立的榜樣明星,他們的故事已經編進了大明英雄錄,出版了數十萬冊。

朱瞻基沒事的時候,也經常會翻一翻。

對蘇南的家世,他還是比較清楚的,沒有想到是他父母鬧出來的糾紛,還以為是夫妻倆打架。

說起來,他的妻子是自己賞的,婚事也是自己操辦的。他可不想因為他的家事影響到他的個人形象,作為一個英雄形象,要是因為家事影響,對大明的宣傳不利。

他扭頭一看,沒有見到他的妻子,問道:“可是家有河東獅?”

蘇南連忙道:“內人賢惠賢淑,實乃賢妻。”

朱瞻基懶得猜測,說道:“從實道來。”

旁邊的蘇父,蘇母,還有他的兩個弟弟,一看這一幕,腿都軟了,蘇母那個鄉下女人撲通一聲坐在了地上。

而蘇父這個鄉下老農不過是仗著自己的身份在蘇南面前強勢,平時對一個小官吏都是卑躬屈膝。見狀,連忙一下子跪了下來,卻也不敢開口。

蘇南也不敢犯下欺君之罪,只能一五一十,盡量公正地把事情說了一遍。不過言辭之間,還是維護著家人。

他受點委屈事小,要是因此觸怒了殿下,那才麻煩了。

這種偏心眼的父母,朱瞻基見識的多了。在後世,家事,即便是法院也不好插手。

但是現在不是後世,這可是天地君親師階層分明的時代。

天地最大,下來就是君,君比親爹親娘都要大。

其他人不好插手,但是朱瞻基可以名正言順地插手。

聽完蘇南的陳訴,朱瞻基望向了瑟瑟發抖的幾人,問道:“你們可有話要說?”

蘇父磕頭道:“小民家事,不敢煩擾了殿下。”

朱瞻基朗聲說道:“蘇南,這是為我大明流過血,立過功的英雄。朝廷授予湖陽子爵,昭信校尉,實任海軍第一艦隊千總。父母偏心,孤管不了,但是兩個白丁,竟然敢對孤親自授予的英雄動手,罪不可赦。

來人。今日正門值守人員,身為護衛,不能維護秩序,維護英雄利益,一人五大板,以儆效尤。

蘇家兩兄弟,好吃懶做,心懷貪念,毆打朝廷命官,一人二十大板,判流徙南洲,十年不可返。

蘇南之父母,不顧蘇南為家族計,貪得無厭。茲念年歲已大,免了板子,派人送回荊州,著令荊州府推官,此後不予他們路引,讓他們永世不得離開荊州。

另,蘇家一門四子,自當分家。著海軍部,將蘇南所分免稅田由荊州府更換到應天府周邊。今後蘇南每年孝敬父母十枚銀幣,直到百年之後。”

朱瞻基話音一落,跟在後面的錦衣衛就撲了上去,按住了蘇南的兩個弟弟,拔下了褲子,就在路邊執法。

而羽林衛當然不會由錦衣衛執法,他們自己都有執法隊。而值守的一幫護衛這個時候都無奈地摘下頂戴,列隊進入莊內受刑。

這五大板可真是無妄之災,他們都恨死了鬧事的幾人。

原本只是看個熱鬧,誰能想到殿下還能扯上英雄是朝廷臉面這方面。

在朱瞻基看來,他們這幾十人受刑,卻能給以後的宣傳做一個很好的榜樣。

蘇家兩兄弟被打的哇哇大哭,可是這個時候已經晚了。對他們,錦衣衛可沒有憐憫之心,不會像羽林衛他們,就是打也是敷衍了事。

錦衣衛絕不會將他們打死,卻也絕不會讓他們好過。

蘇南看到自己的父母,他們戰戰兢兢,捂著嘴巴不敢哭出聲,用求情的目光望著他。

他的心裏猶如刀割,可是他能怎麽辦?殿下之言可就是金口玉律,不容懷疑。

而且,他也感到一陣輕松,這幾日,他被偏心的父母弄的家中不寧。想要息事寧人,卻又怕欲壑難填,要是過幾年再來這麽一出,他縱然再節省,也填不滿啊!

朱瞻基揮了揮手,車隊又開始行進。等到車隊進了莊子,看熱鬧的百姓才敢紛紛議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