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三章 銀行與異人(第2/4頁)

朱瞻基也只能入鄉隨俗,搞出了一個銀行總督的職位。

擔任他副手的就是朱瞻基的姑父沐昕,他原本就在禮部主客司掛了一個職位。朱棣對他非常寵愛,在去日本鍍金之後,朱瞻基籌辦銀行,就把他又打發了過來。

大明陸上運輸主要是依靠驛站,整個大明的驛站就歸禮部主客司負責。

主客司郎中一人,專事提督。下面分成了九館,長江以南有三館,設主事一人,長江以北六館,設主事兩人,督管天下驛站。

但是在地方上的驛站、轉運所等,還要接受布政使和按察使雙重領導,等於是一個衙門三個爺。

在禮部擔任主事的沐昕被朱瞻基安排為了大明銀行副總督,專門負責陸路的金銀轉運,同時也負責全國巡視查賬。

如今的銀行只是相當於銀號,只有進出賬,在統一規範了復式記賬法之後,賬目其實並不難清查。

任何管理都是管理與被管理之間的鬥法,所有的制度都只能慢慢完善。不要說朱瞻基並不懂太復雜的銀行管理體系,就是懂,現在一下子拿出來也是不合時宜。

兩家商業銀行的經營範圍一開始就被確定了下來,然後金銀由總行調度,總行卻只能與兩家銀行有業務,不涉及任何具體業務。下面兩家銀行就只管金銀的進出,每十天與總行對賬。

這種管理模式雖然繁瑣了一些,但是確保了兩家商業銀行在互相競爭,互相監督的同時,上面還有更嚴格的監管。

至少在目前來說,這種方式已經夠用了。

在這些人員進行培訓的時候,朱瞻基也弄了一個意見箱,讓每個接受培訓的人員提供建議。

不管是匿名寫建議也好,還是直接跟朱瞻基提建議,只要有用,朱瞻基就給予嘉獎。

整個九月的上半旬,除了偶爾去接一下來京的關系親近的長輩,朱瞻基就在忙活這些。

九月十六這一天,他帶著劉承徽來到了舂米場的碼頭。不過這一次他不是來接那些王爺世子們,而是迎接從惠州進京的中和子道長。

當初劉承徽說中和子道長精通醫術,特別是對瘴氣研究甚深,朱瞻基是想征召他的。但是考慮到他已經七十二歲,怕他出門出意外,這件事就耽擱了下來。

卻不曾想,劉承徽從日本回來之後,知道馬家做出了顯微鏡,能夠看到細菌,就給他寫了信,詳細說明了顯微鏡的用途的功能。

然後這老道竟然就拿著劉承徽的信,從惠州坐船到了泉州,又在泉州依靠這封信坐上了南洋的運糧船跑了過來。

一直到兩天前,船只在寧波暫停,余先得知船上竟然還有兩個太孫承徽的客人,這才連忙讓回京的人帶信給了朱瞻基。

朱瞻基得知這個消息,也是詫異無比,沒有想到這個老道都七十二歲了,竟然還如此性急。

不過他能主動過來,也是一件好事。要是真有解決瘴氣的方法,那就是萬幸了。

不過心裏雖然如此想,他也並不抱太大的希望。

瘴氣是熱帶和亞熱帶原始森林裏動植物腐爛後生成的毒氣,主要原因就是無人有效地處理動物死後的屍體,加上熱帶氣溫過高,為瘴氣的產生創造了有利條件。

以前治理瘴氣主要依靠放火燒山,但是這種方法破壞環境,即使古代人,如果不是因為打仗,也很少使用這種方法。

接受過後世教育的朱瞻基知道,所謂的瘴氣其實並不是傳染源,真正的傳染源是各種微生物。

如家禽霍亂杆菌、結核杆菌、霍亂弧菌、麻風杆菌、傷寒杆菌、肺炎杆菌、破傷風杆菌等,它們才是傳染病的病因。

並且通過顯微鏡就能直接看見這些病菌,但是如何防治,朱瞻基就不知道了。因為後世這也是一門復雜的學問,不是專門研究這個的,很難分清這裏面有什麽差別。

就像這麽多病毒細菌,朱瞻基最多也就知道個名字,一個個放在他眼前讓他來分辨,他也不知道哪種是哪種。

在這個時代,想要解決這些問題,難如登天。

不過,朱瞻基並不是想要徹底解決這些病菌,他只是想要防治,能夠預防,就足夠了。

如今的舂米場碼頭已經換成了混凝土路面,規模也擴大了許多,一條棧橋深入江中,可以直接讓近五千噸的巨舟停靠。

在棧橋的一邊,一條巨型水車帶動的傳送帶,不停地將從船上卸下來的稻子,通過傳送帶運到岸上。

不過目前傳送帶還有些少了,根本不能滿足裝卸需要,所以還是有許多身強力壯的民壯,在碼頭上裝運。

因為他們大多只穿了一條牛犢褲,所以朱瞻基並沒有帶著劉承徽到近處去,而是一直待在樓船裏面。

今日不趕時間,朱瞻基也沒有騎馬,而是直接坐船過來,一會兒接了中和子,將會直接回到下馬橋農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