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9章 無需解釋(第2/2頁)

其實薛紹很清楚薛楚玉心裏在想什麽。早在之初,他自己何嘗願意去當這個駙馬?還沒從藍田縣出發來長安的時候,薛紹的心裏就已經想得很清楚。

但是現實玄妙有如戲劇,薛紹終究是和太平公主走到了一起。

今後會如何?沒有人知道。

此時薛紹的心裏只清楚一件事情,“我絕不會讓太平公主與薛紹的故事,成為歷史上的那個版本。”

至於旁人的眼光、議論與看法,無需過多的理會,更不必去解釋。

薛紹的心裏也很明白,以太平公主的特殊地位,做她的駙馬就像是一把雙刃之劍。隨之而來的,有許多的便利與條件,也有許多的掣肘與不利。

就拿眼前來說,薛紹不過是想結交一下薛楚玉,卻難免讓他思前想後心存芥蒂,從而誤會了本意。

裙帶,在許多人看來是一種便利和優勢;在另一些人看來,卻是一種尷尬和不恥。

縱然薛紹堅持本心,自己可以不在乎,不代表別人會不在乎。

但是,解釋從來就不是薛紹的擅長,也不是他的行為習慣。

“時間,自然會證明一切。”薛紹淡然微笑的自語。

太平公主昨天在篝火邊玩到很晚,日上三竿了仍未起床。營地裏數百人只能是靜靜的等,沒人敢去吵擾公主的清夢。薛紹閑來無事就邀了薛楚玉和幾名羽林軍士一起,在行轅外的不遠處練起了弓箭。

薛紹的箭術本是平凡也無意顯露他一身武藝的獨到之處,鷹立如睡虎行似病,很多的時候他都秉誠著這樣的宗旨。

不過他自行打造的那把鐵弩,倒是讓識貨的薛楚玉等人好生贊嘆了一回。薛楚玉也清晰的記得薛紹在馬上,一把抓住飛過來的那一枚流矢。

那樣的身手,絕對非比等閑!

薛楚玉當時頗有驚艷之感,但公主遇襲事大,所以他一時沒作多想。回頭,他自然也不好再去打聽薛紹這一身武藝的來歷,探人隱私未免太過不敬。

快到中午,太平公主才睡了個足飽醒過來,慵懶的翻了個身,第一句話就是,“薛紹呢?”

“殿下,薛公子正在行營外的校場之上,和薛楚玉等人練習箭術。”榻前伺候的琳瑯答話道。

“大早上的練什麽箭嘛,快將他叫來和本宮共進早膳!”太平公主扯了個大哈欠。

琳瑯小心的道:“殿下,此時已是日中時分,該用午膳了。”

“啊?”太平公主吃了一驚,雙手捂到了臉上把臉都擠扁了,“壞了、壞了,母後只許我三日遊玩之期,我卻平白的睡了半天過去!……快,快與本宮更衣!”

太平公主今天花了很長的時間,梳妝打扮。

或許太平公主不知道“女為悅己者容”這一說法的真正意義所在,但她實際上已經在這麽做了。

以往的太平公主,在穿著上並不十分講究。或者說,在遇到薛紹之前她都還像個孩子不明白打扮的真正意義所在,一直疏懶於打扮,最多是出於宮庭禮儀的而“被打扮”。

離開皇宮之時,太平公主和那些射生手一樣,做一身獵行男子的扮相。實際上,太平公主一直喜歡身著男裝,因為她覺得男裝穿起來灑脫隨意沒有那麽多的束縛。再或者就是穿一些大唐女子常穿的襦裙和多褶裙袍。

薛紹此前與太平公主初會的幾次,她就穿的多褶裙袍。這種束腰高至腋下、下擺多褶而呈圓弧形的長裙,後來引至朝鮮半島成了他們的傳統民族服裝。和這種裙袍一樣流傳到海外成為他國民族服裝的,還有中華的“吳服”,是江南吳越一帶的傳統服飾,流傳到日本後被他們稱作“和服”。

大唐的服飾百變多樣而色彩瑰麗,“粉胸半掩凝晴雪”的低胸女裝更是封建保守時代的一朵異花奇葩。大唐詩人們貌似挺喜歡這種女裝,留許了許多諸如“二八花鈿,胸前如雪臉如花”這樣的詩句。

到了宋代程朱理學開始盛行,女子服飾漸漸趨於單調與灰暗,就像她們被壓抑與束縛的個性。

太平公主今日穿上的,就是這種低胸的宮庭盛裝。金燦燦飾以紫羅的絲裙長擺及地,有如鳳凰展翅、孔雀開屏。內裏一件紫色的抹胸,酥胸半露雪白誘人。貼花鈿,抹朱唇,挽帔帛,梳了個高雅玲瓏的雙環望仙髻飾以金釵玉墜,左右雙臂各戴了一枚乳白色的玉臂環。臨出帳篷之時,太平公主感覺胸口處一片瓦涼涼的似乎不大習慣,於是又在天鵝般修長而白晰的美頸之上,戴上了一幅七層珠花點綴的寶石項鏈,如一張華麗的小魚網慵懶的搭在她高聳而白晰的胸脯上,最下面的一顆掉墜剛好落在小乳溝兒裏,時而埋沒時而跳脫,還好似有些頑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