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分兵、分別（第2/3頁）

當下諸人議定，將秦日綱率領的後一軍與羅大綱率領的左二軍番號互換，原來的左二軍八百余人變更為後一軍，統歸南王馮雲山統領。由南王率後軍，護衛輜重等部由陸路行軍至長沙。天國其余各部，皆輕裝前行，明日一早乘船由水路直攻湖南進擊長沙。

眾將神情各異，倒是胡以晄、黃玉昆等天國老人，看向馮雲山眼光有異，也不知在想什麽。

眾人離去後，馮雲山又被天王留在座船上。洪秀全提醒馮雲山多注意自身安危，有什麽危險立即派人向他求救，他會立即帶天國主力前來解救。又寬慰一陣，確定馮雲山對他並無埋怨，才放心地讓他回營。

洪秀全這樣的小心思，馮雲山豈能看不穿？不過，眼下，他已經不會在意這些了。只要自己成了真正的後師主將，羅大綱率領的後一軍八百余人、梁立泰率領的後二軍一千將士、蘇三娘率領的後三軍、胡大妹率領的後四軍，整個後軍四部加上輜重部隊等皆歸他節制。這樣，就夠了！

農歷四月二十日，天剛蒙蒙亮，馮雲山被帳外嘈雜的腳步聲驚醒。曾觀瀾來報，羅大綱率八百原左二軍將士已與秦日綱的原右一軍五百將士交換番號，另外黃玉昆、吳如孝、林鳳祥各帶幾名親兵，已到後軍大營前來報備。

馮雲山連忙簡單收拾了下，迎接眾人。

黃玉昆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文士，一副精明能幹模樣；而吳如孝是三十來歲的山民，一副粗狂忠厚的神情，但馮雲山知道他早年就行商廣西諸地，其實挺精明的人。林鳳祥則還是魁梧有力，規規矩矩地筆直站立在馮雲山面前，只是眼神閃忽反映出他的內心並不是表面的那麽平靜。

馮雲山知道林鳳祥有些不樂意。身處前軍先鋒大將，又得西王看重，進軍長沙一路征戰，必定存在諸多立功機會，卻被自己調到後軍充當護衛，難免心中不平。

不過，他卻想不到自己是在挽救他，若按原本歷史軌跡，再過三年，他便北伐失利，兵敗被俘身死。而且，自己當然不會讓他真的做個護衛，有更大更廣闊的戰場等他去征戰。

收回遐想，馮雲山笑著和黃玉昆等人打著招呼，扶起見過禮的四人，各自誇贊勉勵一番，便讓四人先回營安頓熟悉。

馮雲山忽地記起一事，領著盧七和幾個牌刀手急忙趕到中軍營帳中。

天王見馮雲山一早又來拜見，以為他要改變主意，想隨自己進軍長沙。心中雖有點欣喜，但旋即又有點為難。昨夜商議已經決定，現在自己雖然可以憑天王權威強行改變決議，但這樣朝令夕改，有損自己的威信，而且還會引起東王諸人的譏笑和反對。

洪秀全不由有點頭疼了。沒想到，問明南王來意，卻不是想改變主意，只是想從自己和中軍裏邊調幾個人去護衛他。

哎，雲山我的表弟啊，你說你又是何必呢？有了林鳳祥等人保護還不夠，還要白暉懷、劉勝邦這樣的武藝高強的來保護。既然這麽擔心自己安危，昨天就不應該答應下來啊。洪秀全心中暗想著，嘴上倒是爽快地答應下來：“得恩，你帶南王直接去挑人吧。”

馮雲山看看眼前的洪秀全，心底一下感慨萬千。才幾年功夫，自己的這位表兄就從一個落魄秀才，哦，不對，考了四次秀才都沒考上，連落魄秀才都算不上的人，變成如今稱朕道寡的天王。這次分別，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再見了。

馮雲山謝過天王，跟隨蒙得恩出了天王座船。蒙得恩也是馮雲山的老相識了，其人雖擅於曲意逢迎，但對天王忠心耿耿，對馮雲山也是客氣有加，大概，是念著當初引他入教的情誼吧。

當下，蒙得恩直接派人傳馮雲山提起的侍衛白暉懷、劉勝邦，中軍牌刀手林啟榮、曾玉珩等人跟隨南王調至後軍。

馮雲山熱情地將眾將士帶至後軍大營，讓謝享才妥善安置。看看天國主力大軍即將啟程，忙又趕到左軍大營，分兵在即，他還未與翼王見面商議過。

“達袍，分兵在即，今日為兄與你一別，不知何時才能相見。雲山盼能早日與你一道殺妖滅胡，把酒言歡！”馮雲山看著石達開，感受著對方眼中的真誠友誼，心中原本屬於以前那個馮雲山的一份情誼湧上心頭。

石達開也壓抑著情感，理智地說：“兄長，真的決定了，就此機會脫離天王東王？”

馮雲山點點頭，望著滔滔江水不斷遠處，半晌，才悠悠說道：“達袍，還記得雲山初次見你的時候，你我的夢想嗎？共建太平盛世。眼下這個天國是天王東王的天國，不是我馮雲山當初要建的天國，更不是我夢想中的所有世人的天國。我要繼續我的夢想，追尋真正的太平聖國，所以，我要把握這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