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誤會

翌日清晨,啟明未明。

寧安堂東廂北屋。

平兒俏臉暈紅,羞的幾不敢擡頭。

可目光卻又寵溺蜜意的看著枕邊人,任他的手在衾內愛憐撫用……

唯讓她吃不住的是,分明是少年郎,怎做這等事如此理直氣壯,眼神中除了喜愛和情意外,沒一點羞澀。

似看出了她的不解,賈琮笑道:“好姐姐,你難道不知,這世上每個表面道貌岸然的男人,背地裏一定都有一顆狂熱悶騷的心。故而老夫子曰: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所以,自然理所當然!”

平兒聞言又面熱又想笑,發軟的雙手抱住懷中的那只不安分的手臂,嬌羞嗔道:“哪有說自己是悶……的?”

賈琮笑道:“姐姐錯了,我怎會說自己?我哪裏是道貌岸然之人,真正道貌岸然之人,是那種在自己最親密的人面前,也會端著禮法的派頭,一本正經,他們做得偏說不得,被窩裏行事再急切,言辭上也依舊煌煌正義,從不言欲。好像說一個字就會臟了他們的大道一般,呵呵,我不同,我做得更說得!”

見賈琮愈發理直氣壯,還洋洋自得,平兒實在忍不住,伏在他肩頭很笑起來。

此刻,平兒身上只有一件藕荷色錦兜,白皙如脂玉的肩膀露出被外,香氣更是沁人。

一把青絲拖在枕邊,錦被內的風光,更是美的驚心動魄。

賈琮此時卻有些郁悶,嘆息一聲,不等平兒不解發問,就開口解釋道:“遺憾我今年才十三,雖說大戶高門中的子弟,十二三歲多已知人事,有了房裏人,可以折騰了。可我卻知道,這個時候腎氣未壯,強行之,非但對壽元有損,還會影響個頭。我雖不畏死,可若為貪一時之歡,卻無法讓我倆長長久久相伴一世,豈不愚蠢?我是舍不得早早離去,留姐姐一人在這世上受苦的。”

這番話,比世間最動聽的甜言蜜語,還能打動人心。

尤其是對一個前面那些年心中始終孤苦的女子而言……

見平兒眼淚一瞬間落下,雙臂緊緊的抱住自己嗚咽,賈琮呵呵一笑,環抱住她,輕撫那一把青絲,柔聲道:“姐姐又何必哭?我步步驚心走至今日,雖還只是起步,但也比當初強百倍不止。無論如何,總能保全咱們自己。往後的日子,只會越來越好。”

平兒也覺得哭不吉利,雖然她是感動的,不過到底收斂起激蕩的心情,擡眼看向賈琮,有些擔憂道:“可昨兒夜裏,琮兒你不是說和一賢明的皇子成了對頭麽?若是他日後……”

許多話,賈琮不能與任何人說,卻又不想一人憋在心裏,憋成一個心機陰沉不見陽光的狠人,所以就與最親近的人說了……

他聞言後嗤笑了聲,道:“平兒姐姐,陛下落下三子,此皇四子最賢,然而偏這最賢之子,如今卻離那個位置越來越遠,甚至已經喪失希望,你知道為何?”

平兒沒好氣的白了賈琮一眼,只是見他無比俊秀的臉上洋溢著指點江山的自信,是那樣的好看時,鬼使神差的忍不住主動上前親了口,醒悟後又迅速伏在賈琮壞中,幸福甜美。

賈琮哈哈一笑,緊了緊抱著她的胳膊,繼續道:“陛下為了推行新法,破釜沉舟,可以說是費盡了氣力和心機,以國運相賭。甚至還因此在南省諸地,落下不知多少罵名,也在所不惜!可是,哈哈哈,這個皇四子,竟為了所謂的賢名,和那些家族的人勾勾搭搭,暗地裏也不知許下什麽諾言,才讓皇四子賢明之名,傳遍天下,朝野皆知。平兒姐姐,你說他到底有多蠢?難道他以為他老子,是個能被所謂的‘民心’所左右的‘聖賢’之君麽?”

平兒聞言,恍然大悟,道:“怎麽可能?陛下若是如此,怎會推行新法?你不是說,這新法極不得讀書人的民心麽……”

賈琮愈發高興,挑起平兒下巴狠狠親了口,惹的平兒嬌羞不依,賈琮輕輕摩挲著手中的軟膩,聲音悠然道:“是啊,怎麽可能?偏這位皇子,許是被身邊的人洗腦洗迷瞪了,真以為得民心者得天下,呵,雖說以歷史大勢觀之,此言不虛。可他卻不明白,這話在亂世中有效,在治世中,就是個笑話!所以,這樣的蠢貨,得罪了也就得罪了,反而還能讓陛下認為我是純臣……”

見平兒眼睛茫然,賈琮決定不再和美人說這等無聊的話,雖然他知道,不管他說什麽,她都喜歡聽。

賈琮費了好大的力氣和決心,在一番纏綿後,終於離開這溫柔鄉。

回頭止住平兒要起身服侍的意願後,賈琮笑道:“平兒姐姐,你說我有此毅力,天下何事不成……欸別起別起,你先睡著,我從西府回來後,你再起不遲。”

平兒不顧錦被從身前滑落,露出大好風光,奇道:“這會兒去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