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四章 新的時代(第2/3頁)

公孫止沉默了片刻:“你與他數年夫妻,喜歡上也是沒錯,那就依你心中所想,但孤有句話要說前面,曹丕心胸並不寬厚,當小心些。”

“夫妻間若不坦誠,終是有心結的。”她笑了笑,然後起身,緩緩離開這裏。

封王一事塵埃落定後,之前安排的許許多多棋子也都到了收回的時候,但也有些放不下身邊的人或物,選擇繼續留下,也有選擇離開,等待新的使命。當然也有不關乎棋子之事的人,更多還是因為公孫止入主中原,登台封王而被徹底改變了生活。

曹府側院,有東西推倒在地上。

“你是曹家嫡長子……怎麽能就看著父親基業拱手送人!”氣急的身影走過曹植、曹彰、曹真……等等眾人前面,曹丕又從桌上拿起銅爵呯的砸在地上,眼眶通紅的瞪著對面大他許多歲的兄長:“……你在北地待了許多年,還是不是曹家人!”

窗外天光燦爛,偶爾響起幾聲最後的蟬鳴。

在地上的轉動的銅爵被身形壯碩高大的曹昂撿了起來,輕輕放到了案桌上,對於有些歇斯底裏的曹丕,他選擇了溫和:“為兄隨父親征伐宛城的時候,子桓還年幼,如今十余年過去了,當初跟在身後的弟弟變得如此有脾性,讓為兄感到高興。”

“……也對子桓為曹家基業有如此擔當,感到欣慰。父親若還在,怕也會高興的,不過子桓啊,你可有去過軍中?”

“自然是去過。”

“那你可上過戰場?”

“這……這倒沒有。”

“那你又可見過面瘦枯黃,餓殍四野的一幕?”

“……兄長,丕說的是曹家基……”

“為兄說的就是曹家未來!”

嘭——

曹昂語氣陡然一厲,手掌蓋在桌面,目光嚴肅:“當年父親靠幾千人在陳留起家,一路走來,可謂艱辛。為兄年幼就跟在父親身邊出入軍營,出入戰場,看的比你都多,在北地更是打了好多年……看著麾下士兵一個個在身邊倒下,看到我大漢百姓因戰亂而流離,死在荒野何止萬人!”

手捏起了拳頭,又嘭的一聲砸在上面,震的銅爵傾倒翻滾下去:“……豈是你天天坐在府中,擡頭只能看到院中這片天就能明白外面的世道,父親臨死才將中原托付給晉王是為了什麽?就是怕辛苦一輩子的基業陷在北地鐵蹄之下,那時中原大亂,民不聊生,我曹家就真的覆滅在即,若還不明白,為兄一耳瓜子打醒你!”

他的聲音蘊著怒氣,猛的站起身時,那沙場戰將的氣勢讓曹丕連連後退了幾步,抵到了曹真身上才停下來。

“是,丕……知曉了。”看著兄長那雙威目如電,曹丕如同小時候犯錯了一般,低下頭不敢直視。

不久之後,他們接都父親曹操被追封為魏王,曹昂承公爵位的消息,一時間難以說出心中的感受,與此同時,公孫止封王之後大赦天下,除惡貫滿盈該殺之輩依舊關在牢中等待砍頭外,像蒙冤待審的囚犯一律釋放,只不過不能離開居住之地,隨時等候官府牢外審案,半個多月的時間,這一舉動讓公孫止的名望在百姓之間陡然拔高到了極點,而後大肆封賞的消息也不久後往東、往南、往西各個方向擴散傳播,旁人只道是這位晉王不過是收買中原各將人心,然而,也有懷揣惡意的聖旨前往了西蜀、荊州。

西川巴郡城外,廝殺的呐喊已經停了下來,被捆縛的嚴顏被士卒推入大帳,長案後面,豹頭環眼的將領揮手讓士卒都下去:“你們都下去,本將親自審問此人。”

瞧了一眼人都出去後,張飛連忙起身快步走到老將身後,將繩子解開:“老將軍受苦了,這出戲演的如何,老張實在不想讓你我兄弟們自相殘殺,又不願違了兄長。”

“無事,老夫也不願的。”嚴顏笑了笑,不在意的擺了擺手,一同和張飛落座:“就是不知張任那邊如何,他性子向來執拗,怕是不願意配合西鄉侯啊。”

聽到“西鄉侯”這三字,張飛猛的拍響案桌,頗為生氣的偏過頭去,“晉王突然給我和二兄封侯,卻是不給大兄一個,存心使壞!要不是相隔太遠,真想跑去許都把他從床榻上拉下來問個清楚。”

遠在蜀中腹地雒城外的劉備,也收到了消息,面上雖然沒有動靜,但氣的兩日都未吃下飯食,隨後招來龐統:“軍師不妨先回荊州坐鎮……”

荊州襄陽,關羽坐在府衙之中,在燈火下翻閱春秋,另只手輕輕撫過長髯,隨後,長子關平帶著情報急匆匆進來,臉上是說不出的表情來,將素帛呈了上去,以及一枚印綬——漢壽亭侯。

“……”青袍撫動,高大的身形站了起來,捧著那枚印綬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良久,才稍稍嘆口氣,將印綬封好,讓人保管起來:“……這是存心給大兄找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