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那一抹赤紅的威風(第2/3頁)

兵器交擊的混亂裏,一面面盾牌在三百名陷陣營士卒手中齊齊下沉,轟的一下砸在地面的同時,高亢響亮的聲音再起:“箭去——”

隱於槍兵身側的弓手都在一瞬間松開弓弦。

上百支箭平射前方,下沉的盾牌前面的一排冀州士卒裏,鮮血一片片濺起來,向後倒下,高順帶著幾名士卒輪起刀斬下,刺來的槍頭斷裂崩飛,將對方一名什長連同數名冀州兵斬殺在陣前。

收刀退回,大喊:“頂盾!拍死他們——”

下沉地面的盾牌再次在士卒手中舉起、頂撞,靠近沖上來的冀州兵被一一頂的倒退回去,留出一條間隔半步的距離,陷陣營的士兵眼神一片兇戾粗豪,經過半月以來的磨合、廝殺,剩下的人相互之間已變得默契許多。

然而,對面的冀州士卒同樣也是不懼,再次洶湧的撞了上去。

“殺!”

周圍都是狂熱的呐喊聲,無數的兵器映著漸漸傾斜的陽光揮擊而下,高順身軀高大,與士卒站在第一線,腳下的泥土早就踩出一道道血紅的腳印,砍過一名冀州士卒的身體,還想劈出第二刀,前方人浪湧擠分開,一聲馬鳴唏律律的長嘶,視野裏,戰馬的身影狂奔沖了上來,黑色盔甲的身影,手臂一動,刀光劈出一道弧形。

轟——

長刀壓上一面盾牌,轟的巨響,木屑濺飛,那名持盾的是陷陣營士卒連人帶著手臂飛旋起來,哀嚎的身體在地上扭動的刹那,高順的目光望過那人,下一秒,持盾捉刀急步飛奔過去,“把此人纏住,別讓他破陣——”大吼聲中,跟隨他身邊的親衛都在動起來。

無數的喧鬧、喊殺聲中,顏良帶著數十名親衛騎兵殺入了進來,揮刀之間猶如砍瓜切菜般撕開一條缺口,他目光望去跑動的身影那邊,擡起刀,“高順,你沒死在徐州,竟還投到公孫止麾下,你那忠勇之名,怕是會讓天下人吐一口唾沫!”

“呸!”

沖來的高順腳步連跨,躍起,一刀就斬了過去,呯的一聲,顏良輕描淡寫的回刀一擋,將躍起的身形,扇了回去,落到地上跌跌撞撞的後退數步才停下,“你武藝怎敢與我相比……”話音還未說完,數道身影從下方頂盾沖了上來,轟的一下撞在他馬上,手中刀刃噗噗的往戰馬上猛捅,血漿狂湧,馬匹悲鳴一聲,掙紮著揚起蹄子,人立而起,隨後向後側墜倒下去,顏良幾乎是反射性的一蹬馬背,躍起跳下,碩大的馬軀轟的一下砸地面。

他看了一眼死去的戰馬,“啊——”的一聲,揮刀便砸,迎面數柄長槍呼嘯刺過來,將他逼的向後退出了鋒線,幾名盾手迅速跟上,將缺口填補……

……

“……西涼軍戰力確實了不起,可惜困守這片地方,就算突入山中也為時已晚,這兩萬人雖然不多,但那高順,和徐榮指揮得當,還需要多費些時辰。”

“這二人不過懂一些兵法之道罷了。”韓榮眯起眼看去廝殺的地方,有人墜馬倒下,輕輕搖了搖頭,“還是我去將高順、徐榮首級為主公取來。”

旋即,一扯韁繩,下了緩坡朝對面廝殺戰場飛奔而去,撞開幾名擋路的冀州士卒,縱馬沖上去,看到失了戰馬的顏良,怒道:“丟人現眼,一邊去指揮打仗,看我廝殺——”

重新找過一匹馬上去的顏良羞惱交加,恨不得一刀將這老頭給劈了,他縱橫河北以來,除了兄長文醜能與相比,這個老頭並未交手過,往日裏也見過幾面,聽過對方威名,又見主公對他甚厚,才不敢造次討教。

“……等會兒看你怎麽栽在陷陣營手裏。”顏良罵了一句,拍刀回到後方繼續指揮兵馬攻陣。

幾個呼吸間,手持一杆黑色重槍的老將韓榮襲上盾墻兩步之遙,猛的夾馬竄了上去,槍頭插進盾牌與盾牌之間的縫隙,轟的一聲,將那面盾牌從士卒手裏挑飛的同一時間,縱馬沖了進去。

一杆重槍左右橫揮、挑刺,在幾名沖來的陷陣營士兵身上連連招呼,將數人擊退打飛,乒乒乓乓的擊打聲中,他身後的缺口,已有冀州士兵沖了進來。高順正在附近指揮,聽到這邊動靜,猛的回望,倒飛慘叫的身體從視野中過去,縱馬揮舞重槍的老人也看到了他。

馬蹄疾馳,槍尖壓低呼嘯著刺了過來。

皺了皺眉頭,高順縱然武力算不得高,但也是沙場悍將,槍尖刺來的瞬間,側身躲過,揮刀猛的壓在槍柄,順著槍杆滑去,揮斬對方手腕。戰馬背上,“河北槍王”鼻中哼了一聲,手臂一擡,一掃,粗大的槍杆將上面的刀鋒頂了出去,連帶握刀的人一起推出去數步。

一名西涼兵從側旁撲過來,韓榮順手將對方刺死,拔出槍頭的一瞬,促馬走出兩步,“你就是高順?帶兵很有一套,可惜武藝一般,論這樣的捉對廝殺,五個你這樣的,老夫也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