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曹昂與打虎巨漢

風從走廊跑過,夜變得深邃起來,府衙後院,黃昏的燈光剪著兩道人影貼在窗戶上,偶爾巡邏的士卒從旁過去,有聲音斷斷續續的在說話。

酒水飲進口中。

“主公為何獨獨看好那公孫止……此人性野,不可能三言兩語就能說得通,其父封薊侯,又自領幽州,地位還在主公之上,此時答應下來,不過便宜行事而已,切莫當真才好。”

“……狼不就如此嗎?”曹操笑著說了一句,將對面空下來的觴斟滿,“公孫瓚非成事之人,得小利而忘形,雖抵禦外族有功,卻不知體恤麾下將士,又好武而輕謀,早晚會死在袁紹手中,他一死,公孫止遠垂北地,南有冀州袁紹,北有鮮卑、烏桓,此等絕地,我當真不希望他死,否則白白便宜了外族。”

酒壺放下,曹操笑臉漸收,起身背負雙手走動,望著燭火眯起了眼睛:“……操有生之年,若能掃平紛亂,也想西去走上一走,去看看那西域都護府,也或翻過天山,看看更遠的地方,那裏的國家……若還能將漢旗插在別人國土上,何等快事,我曹操此生方才無憾——”

“主公若想掃平天下,除了讓公孫止回到草原,嘉有一策。”燭光中,貪酒的身影頗為瀟灑,靠在壁上,眼光閃爍:“西迎天子……以討不臣。”

……

風吹過檐下,擠進窗隙,燭火搖曳。

沉默中的公孫止伸手過去,將女人從後面攬到懷裏,蔡琰扭動兩下,貪婪的聞著男人的味道,蹭在長有短須的下頷,手指輕輕劃過敞開的衣襟:“……夫君在猶豫……妾身剛才的話有一些唐突了。”

“嗯……不過建議不錯。”公孫止只是低聲說了一句,摟著如軟的身軀,手輕輕的撫摸,“昭姬,你可聽過司馬這個姓嗎?”

懷裏睫毛眨了眨,女子擡起俏臉,偏了偏頭:“聽過啊,司馬家是河內溫縣的大姓,挺有名氣的,怎麽?夫君為何突然問起這個。”

“沒什麽,就是為夫手有點癢了……”

那邊只是笑著說了一句,蔡琰從懷裏狐疑的看他一眼,隨後過去鋪好床榻,公孫止望著她背影,彎下身時從群中凸顯的臀部曲線,舔了下嘴唇,從後面陡然抱了上去,女人驚呼中,將衣裙剝的幹凈,猶如一尊白玉美人滾在床單上。

嬌弱的手去撐對方厚實的胸膛,然而壓下來,一對乳白的飽滿變得扁平,隨後在大手中揉捏出各種形狀,驚呼漸漸變成壓抑的粗氣。

“……夫君先下來……驛館不大的,讓其他人聽到不好……”

斷斷續續的話語化為嬌聲的喘息,一邊說著一邊推搡,不久之後,玉體發紅的將身上的男人腰身緊緊摟住,指甲陷入對方寬厚的背肌,雙唇死死咬了一下,繃緊弓起的玉足踢翻了燭火,屋裏黑下來的瞬間,女人發出“嗚”的哼聲。

兩個人融為一體。

許久之後,床榻的吱嘎聲停歇下來,黑暗中,兩具身體交織相互擁抱著,有聲音傳來:“……夫君切莫被曹操表面所瞞,或許他有些話是對的,可這亂世就如爛泥塘,跳下去的人就沒有一個會是幹凈的……”

公孫止摟著女人,望著漆黑的房間,看不見一物,只有風嗚嗚咽咽在外面跑過。

“那就殺幹凈就是了!”

他說。

黑沉的夜過去,柔和的陽光升起時,公孫止辭別了曹操,遠去數裏涼亭,曹純立在那裏送行,這次回來後,他將不再離開,不過他身後鬼鬼祟祟一道身影道:“……我偷偷溜去,父親那邊,可撐得住怒火?”

“撐得住……你且去就是。”曹純望著遠去的隊伍,心裏五味陳雜,更多是有些不舍的情緒,但有些事還需要他去做的,隨後拍了拍年輕身影的後背:“那裏是最鍛煉人,你一直不喜內鬥,如此就去吧,大兄那裏,叔會替你頂住。”

“那太好了……那昂就去了,你們就等我殺盡胡虜血的好消息!”那青年急沖沖騎上馬,揮舞雙臂說著,差點從馬背上摔下來,仍舊遮掩不住興奮:“……殺啊!”

青年像掙脫韁繩的野馬飛馳而去,言行舉止中,就是有點……二。

“但願大兄不會殺了我……呵……”曹純莫名的笑了一下。

……

初平二年,四月二十五,晌午左右,雍丘東南自西北去的道路上,三四千人的騎兵手持著曹操的令牌一路暢通無阻的前行,這條的季節裏,陽光逐漸變得溫暖,有時還燥熱幾分,公孫止按照計劃上的路線,從巨野往西,然後過陳留走到官道,最後渡河進入河內郡上太行山,最後一路返回上谷郡。

大概持續的路程,會花費兩月左右。

“曹頭領不與我們再走了……倒是有些可惜,路上都沒人說話了。”華雄提著刀環顧左右,這麽長時間裏,少了一個人,終究感到有些不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