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6章 郭鵬有極強的目的性

面對臧洪的渴求,郭鵬的心中是極為感嘆的。

在這種時候,想要謀求家族轉型,豈止是難?

只能說有志者事竟成,別的什麽也說不出來。

郭鵬也只能祝福臧洪了。

“要說方法,哪裏有統一的方法呢?每個人的喜好不同,我也是從我大兄那邊得到了蔡議郎的一些忌諱,所以刻意回避了,蔡議郎欣賞我的才華,所以才給了我成為他的弟子的機會。”

郭鵬面對臧洪這個沙雕室友則是卯足了勁兒裝逼。

臧洪大為羨慕,纏著郭鵬傳授秘籍,甚至連最喜歡的叫化雞的左邊雞腿都讓給了郭鵬。

“話說這本來就是我家人做的,你拿這個給我做酬勞未免也太簡單了吧?”

“小乙你這話就見外了,咱們住的那麽近,相交莫逆,這一點事情你都不願意告知於我嗎?”

臧洪一臉很受傷的樣子。

真是個有血有肉的沙雕室友,比起史書上那些冰冷冷的名字是有趣的多。

“好吧,我就告訴你,其實呢,也很簡單,只要你能寫一首很不錯的五言詩打動蔡議郎就可以了。”

郭鵬言簡意賅地闡述了一下自己的秘訣。

當然秘訣不僅僅只是這樣,但是如果連一點讓人眼前一亮的本領都拿不出來,連成為人家試用期弟子的資格都沒有。

郭鵬把自己寫就的《十五從軍征》拿給臧洪看。

臧洪看了一遍,沒回過神來,又接著看,看了好幾遍,眼圈忽然有點紅。

放下竹簡,臧洪嘆了口氣。

“我父親每次從外邊征戰回來總會對我說兵卒之苦,說戰亂之苦,先前,我並沒有太多的感觸,但是你這首詩,確實是叫我心中難受,小乙,你是怎麽寫出來的?”

郭鵬便把老兵頭子的事情告訴了臧洪,臧洪聽後感慨良多,搖搖頭,也不再提要郭鵬傳授秘籍給他的事情了。

“小乙,你的確強過我太多了。”

臧洪幹脆的認了輸,他不是一個輸不起的人。

說老實話,郭鵬沒覺得自己比臧洪強到哪裏,論出身論能力,自己並不比他強多少。

但是,要論及臉皮的厚度和心黑的程度,還有目的性的強度,臧洪的確不如自己。

還是遠遠不如自己。

臧洪在以一個君子的道德標準要求自己,行事正派,不做虧心事,頗有幾分古之君子遺風。

而與他相比,郭鵬感覺自己是在以目的為唯一導向,一切都為了目的而行動,為了達成目的,手段如何並不重要,大部分東西都是可以拋棄掉的。

臧洪的結局也和他的志向一樣,為了心中的正義而死,而郭鵬並不知道自己的結局會是如何,但是如果面臨死亡,他一定會不擇手段的求生的。

好不容易重活一世,難道就要簡簡單單的為了『理念』而死?

他沒那麽想不開。

同樣,在即將到來的亂世裏,整個社會必然面臨道德崩壞的境遇,在這樣的環境之中,老實人是活不下去的,一根筋也是活不下去的,亂世之中,能活著,本身就是本事了。

死了,也怪不得誰。

臧洪啊……

郭鵬不知為何,心中升起了些許的憐憫之意,又有幾分敬意。

為了自己的理念而死,或許真的是一件幸福的事情,郭鵬甚至不知道自己會為了什麽而死。

不過這一切都不重要,郭鵬還有時間,還有很多時間可以利用。

利用這些時間來打響名氣,來增加自己的學識本領,擴展人脈,這些都將在未來的亂世之中成為他生存的資本。

所以,他不會浪費一丁點的時間在沒有必要的事情上,他有極其明確的目的導向,有極其明確的前進方向和目標,他會為此不斷的前進。

太學內的大講堂還是那樣的枯燥無味,嚴氏博士的高徒們努力裝出一副學富五車端莊持重的樣子,卻只會照本宣科,講出來一些冗長枯燥的東西,拘泥於『家法』,叫郭鵬聽了就容易打瞌睡。

臧洪就不一樣,他直接就睡著了。

直接睡著的人也不在少數,認真聽講的人或者裝作認真聽講的人並不太多,而這一切,對於正在講經的高徒來說,或許也是尋常事,見怪不怪了。

太學裏便是如此的寬松自由,反正家法傳承已經在私下裏進行過了,下一任博士是誰,郭鵬不知道。

但是郭鵬知道,下一任博士一定不會在講堂內的這些人當中,自然,也包括自己。

所以,他義無反顧的投入了蔡邕的懷抱,太學講經結束之後,驅車直奔東觀。

東觀是宮廷中貯藏档案、典籍和從事校書、著述的處所,位於洛陽南宮,建築高大華麗。

最上層高閣十二間,四周殿閣相望,綠樹成蔭,環境幽雅,藏有五經、諸子、傳記、百家藝術,也就是此時的中央圖書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