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危矣(第2/3頁)

謝明容深深看了一眼宮廷方向。

或許明謹在等一個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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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如今這個局面,權力之爭只是浮於水面的框架,當明謹入宮,但帝後以權力的結合而成婚,政治上就沒人是他們的對手。

真正的麻煩是蘇太宰這個人。

不清楚他迄今到底多強,既未必留得住他的人擊殺,也未必扛得住他的武功而不死,這就是明謹的猶豫之處。

白衣劍雪樓只剩下一個琴白衣,再加一個姚遠。

斐無道無消息,書白衣昏迷不醒。

聯手已成謎。

但外面的人沒人知道明謹現在最顧慮的是仲帝跟蘇太宰之間的協議。

她不信任何人,所以不會自以為是到認為對方會一直跟自己同一個目的。

放飛信鴿後,明謹盤腿修煉內功,修煉完畢後,聽到坤寧宮外面有些動靜。

坤寧宮外的花苑,跪地驚恐的宮人正在跟眼前人行禮。

面容緊繃,一身肅冷清貴的太子擡手讓她退下,宮人戰戰兢兢,正要離開,卻又看見旁側樓閣中陽台走出的明謹。

她一下子又跪下了。

“奴婢拜見皇後娘娘……”

明謹讓她退下了,看向太子。

如今身份驟變,當年在泉山瑞雪下驚鴻一瞥的世家貴女,已是他的母後了。

太子行禮,喚了母後。

他少年老成,敏感察覺到自己這樣稱呼後,這個也才二十五歲的“母後”神色有些古怪。

“免禮,太子有事麽?”明謹斂了心頭古怪,問了句。

太子垂眸,“路過,叨擾母後了。”

他退下後,明謹看到不遠處匆匆出現的姚遠,她與姚遠目光對視,後者行禮,而後陪著太子說著話,一同離去了。

明謹目光幽深,卻聽到身後有腳步聲。

躡手躡腳的。

她沒動,但伸手隔開了後面要捂住他眼的仲帝。

“君上不知道一葦渡江可以聽聲辯位麽?”明謹回頭,朝仲帝似笑非笑道。

後者無奈,收回手,悻悻道:“如果我以前身體好一點,也一定是一個武學奇才,不一定比你差。”

“……”

大婚之夜那晚,借著給元帕滴血,明謹摸過他的脈,知道他的根骨……一般。

“君上多慮了,絕無此種可能。”

仲帝第一次發現明謹不謙虛的樣子,樂了,“看來你果然特別喜歡武道,難怪對白衣劍雪樓的人特別好。”

明謹倚靠欄杆,瞧著笑意潺潺的仲帝,“我喜歡他們,不是因為他們皆是武道翹楚,而是因為他們都很好。”

她說著,移開目光,“這世上,能守規矩而不放縱的人終究是太少了。”

就是她自己也沒能做到。

仲帝走過來,跟她一起靠在欄杆,卻是不陪她一起淡然冷漠,而是帶著幾分少年氣粲然笑道:“你想怎麽放縱,我陪你啊。”

在她面前總是沒個正行,卻在黃昏時光中燦若驕陽。

明謹看著他片刻,問了一句:“姚遠是否跟琴前輩有舊?”

她從不理會他這方面的表現,不論真假,一笑而過。

仲帝眼底黯然,卻又笑道:“應該算是年輕時候受過恩惠吧,只是琴師傅並不記得了,因為救過的人太多,當年困頓少年人,後來的太監總管,她怕是如何也是認不出來的,何況她失憶了。剛剛他跟太子來了?”

“太子路過。”

“他喊你母後,我聽見了,怎麽樣,你有沒有什麽感覺?”仲帝笑得不懷好意。

明謹瞥他一眼,起身進屋,也落下一句,“比她爹爹話少,這樣挺好。”

仲帝:“……”

半個月後,明謹出了宮,在羨樓見到拓澤。

拓澤看了看明謹氣色,主動詢問:“主上您沒受苦吧。”

“進宮能受什麽苦?”

拓澤想了下,皺眉道:“那廝的妃子好像挺多。”

他們這些人每次一想到這件事都分外不痛快。

“那是他忙,又不是我忙,我更不會辛苦,吃了麽?”明謹氣定神閑,仿佛風姿比從前還好,拓澤看著估摸她是真的沒怎麽膈應,猜微微放心,死活不肯坐下陪著吃飯,一邊交代事務。

主要有兩件事。

“秦家逃出去的余孽被畢一截住了,正關起來拷問,應該能問出關於當年太子之母秦氏的事,不過他也發現有另外的人在搜查秦家余孽。”

明謹垂眸,調羹攪動著羹湯,淡淡道:“應該是徐秋白的人,暫時別管,封鎖消息就行。”

拓澤應下了,又說:“燮奴已隨您的吩咐偽裝成塞外的商賈在邊疆跟大荒之間經商來回,跟大荒的商人建立聯系,他說大荒朝內因為戰敗,幾個王子之間彼此攻擊,有內亂之象,分成了兩派,一派想乘著昭國這邊失去謝公的不穩局面再次出兵,一派想休養生息……如此混亂下,這幾年應該分不出心神來對付大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