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吃撐了(第2/3頁)

的確如此。

明謹思慮了下,道:“他甚至還控制了徐秋白。”

如果廣陵谷谷主是他的下屬,那麽,換太子後,真太子跟假太子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是啊,當我知道徐秋白是真褚律,我還納悶他為什麽不去找書白衣求救,現在我懂了。”

明謹發覺他在看自己。

她不說話。

“堂堂太子,面容大改,所有跟褚律有關的痕跡都被摧毀,被人當作男寵一般養在邪教門下,手頭也不知道沾染了多少血,暫且不說他說的秘密,書白衣信不信,就是信了,他也永遠做不回褚律了。”

他說這話的事情,自己在笑。

作為假貨,他既不得意,又不嘲諷,好像不帶任何情緒,像是在說稀松平常的風月常事。

“作為男人,其實我懂他的選擇。”

明謹笑了下,說:“沒有人能做回過去的自己。”

她的冷漠跟無情更甚於他。

褚律愣了一會,道:“梨白衣在外面等你,我也不耽擱你,晚上再聊吧。”

“你還有什麽要看的嗎?關於這個我當年的藏匿之地。”

他語氣裏似有些試探跟期待。

明謹察覺到了,卻是轉身走了。

她沒留意到褚律眼裏的黯淡。

也沒留意到他躲在窗後看著她跟梨白衣離去。

“姚遠,你是怎麽做到對心愛之人一輩子不言不語的?”

姚遠低頭,沙啞道:“因為覺得自己不配。”

褚律笑了。

“我不如你,我總想讓她知道,又特別怕她知道。”

“可是現在看來,她知不知道都無所謂,因為她不信,也不在乎。”

明謹帶著梨白衣離開了謝宅,又去了羨樓。

兩人俱是帶著面具,姿態出眾,但旁人也不敢打量。

梨白衣好奇,“是要去見什麽人嗎?”

“如今我不好去見琴前輩,違約在前,自要請罪的,這邊有些好吃的,你替我帶一些回去吧。”

梨白衣發怔後笑了,一掃這些天的郁色。

提著一籠吃食,在回宮的路上,她們見到了前面的黃昏之景,有一個老者融入了霞光中。

梨白衣一怔,正要行禮,卻倏感覺到明謹扣住了自己的手腕,將她往後拉。

梨白衣瞬間明白過來。

竟是他?!

“微臣,參見娘娘。”風姿絕世的太宰大人哪怕老邁,站在黃昏中也有如天人。

明謹呼吸穩住了,靜靜看著他行禮,片刻後,淡淡一笑,回以一禮。

“見過太宰。”

“太宰傷勢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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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太宰根基深厚,端是名望就冠絕昭國歷史,僅次於當年太祖跟謝家老祖。

是以哪怕有蘇慎之的事,他自身也沒太大損傷,但可怕的是——他好像一點也不在乎兒孫的事情。

今日他請罪的名單裏面就有許多蘇家的人罪名,發落起來雷霆手段,引得朝野內外一片贊譽。

可許多老臣心中卻是發冷。

包括現在的明謹。

“托娘娘您的福,不動彈好多年的老骨頭,松了一松,覺得比往日更好了。”

梨白衣為之可怕的氣場所攝,下意識握劍,明謹卻是微笑,“太宰所言有禮,日後我怕是得更努力,才能讓太宰您身體更靈活。”

蘇太宰也笑,緩緩踱步而來,“不如今天?”

明謹也笑:“那就今天。”

蘇太宰眯起眼,忽然頓足,目光往明謹後面左側的林子跟右邊的城墻看去。

“原來君上也在這,姚大監沒守在太子身邊嗎?”

“還有琴丫頭也在。”

林子中的琴白衣掠到竹梢上,而姚遠跟褚律不知何時已到了城墻上。

蘇太宰跟褚律對視著,前者笑容淺淡,“君上如今是真長大了,為了一個女人,無所畏懼。”

明謹心知此人在意指身份之事,畢竟琴白衣就在這裏。

但褚律竟也不怕他揭破,老神在在道:“太宰扶持孤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不過孤知道你這些年心系所在,這人麽,活一輩子總有些弱點把柄在別人手裏的,孤有,太宰你自然也有。”

“得了心愛,安生度日,便是這人一生最高的追求了,貪那麽多做什麽呢?”

褚律這話好生理直氣壯,姿態高潔。

蘇太宰也是好風度,笑而不語,最終後退兩步,上了馬車,飄出一句,“那還請君上允諾才好。”

馬車安安靜靜走了。

其中必有隱秘,但琴白衣卻沒法多問,規則限制,不問政治,只聽差遣。

跟琴白衣行禮的時候,褚律也退了一步回禮,“琴師傅客氣,如此叨擾,實為感激。”

“君上客氣了,我今日來,也是為了皇後娘娘。”

琴白衣這人心性比梨白衣還純凈,有時候思想高深,看透世間,有時候特別耿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