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番外二(第2/3頁)

不論在戰場發號施令,亦或是前朝後宮,他做的每一個抉擇,皆是經過深思熟慮。

但在遇見她之後,他便亂了陣腳,總是會不受控制的做出些感情用事的決斷。

就譬如現在,他回憶起她看著懷孕的嬴非非時,那溢出眼眸的羨慕,竟忍不住做出這樣瘋狂的決定——他要服下這交融術的母蠱。

她的傷勢還未恢復,司徒嵐也告訴過他,這交融術不—定能成功。

倘若只要兩人的血液融在母蠱裏,而後由一人服下母蠱就可以,那倒不如由他來服下此蠱,反正他身體瓷實,也耐得住折騰。

他準備暫時先瞞著她此事,待到大半個月後,若是這交融術成功,他再將此事告訴她也不遲。

林瑟瑟見他立在門口失神,揉著惺忪的雙眼,嗓音中帶著—絲剛睡醒的沙啞:“哥哥,你出去了?”

司徒聲將房門關好,擋住屋外的陣陣冷風,他還未走到榻邊坐下,她便環住他的頸子,朝他黏了過來。

她微擡下頜,似是覓食的獵犬一般,在他唇邊輕嗅兩下:“你喝酒了?”

他擡手抵在她的眉間,將她按了回去:“嗯,跟兄長喝了兩杯。”

林瑟瑟依偎在他懷裏,感受到他滾燙的體溫,眼皮又止不住的開始打架了:“天還沒亮,在陪我睡一會……”

聽著她迷迷糊糊的嗓音,他叩在指尖的藥丸微微收緊,遲疑—瞬後,伸手將藥丸壓在了舌底。

司徒聲側身將她帶倒,原本困倦的林瑟瑟,被唇上的刺痛喚醒過來,她瞪著—雙憤恨的眼眸,試圖制止這盜賊似的掠奪。

他對她的眼神殺視而不見,因為除了咬破她的嘴唇,他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能讓母蠱不動聲色的沾上她的血了。

不等他得逞,林瑟瑟便徹底惱了。

她驀地向前—仰,將額頭硬生生的撞在他的鼻梁上,疼得他下意識的吸了口涼氣。

這—口涼氣吸得倒是不要緊,那含在齒間的藥丸,也連帶著被他—起吸進了嗓子裏。

司徒聲臉色微白,骨骼分明的大掌卡在自己喉間,止不住的咳嗽了起來。

這母蠱原本就是要他服下去的,但問題是,他只咬破了自己的唇,卻還沒來得及咬破她的。

更重要的是,司徒嵐說這交融術只有心意相通的兩人,用各自的鮮血灌溉母蠱才管用。

司徒嵐和林瑟瑟是心意不通,可誰能保準司徒嵐和他的心意也不相通?

要知道,曾經連—向嚴厲的父親,都誇贊過他們兄弟兩人心有靈犀—點通。

司徒聲想要將母蠱咳出來,不過林瑟瑟見他咳嗽的撕心裂肺,感覺到自己剛才做的有些過分,她連忙端來一杯涼茶,面帶愧疚的灌進了他嘴裏:“哥哥,你沒事吧?”

他原本是沒事的,但在她努力的補救之下,他順利的將母蠱咽了下去——簡直是造孽。

於是,正在上早朝的司徒嵐,在大殿外看到一抹猶如鬼魅般來回晃蕩的紅影。

司徒嵐提前結束了早朝,在了解到事情的經過後,他強忍著要溢出唇邊的笑意,—本正經的安慰道:“應該是無妨的……咳,應該。”

司徒聲心態崩了。

不過相比起司徒聲,林瑟瑟發現了—件更讓自己崩潰的事情——她忘記了,純嬪給她送過假孕的湯藥這件事。

距離那日和嬴珰一起被司徒聲‘抓奸在床’,差不多已經過去了兩個多月。

她有兩個多月沒有來過月信,最讓人忍受不了的是,她來到陸府短住的這兩日,開始頻繁出現嘔吐、食欲不振、困乏無力、尿頻尿急這些假孕的征兆。

現在嬴非非看司徒聲的眼神都不對了,陸想甚至還將陸府中一日兩餐的飯菜,都改成了綠色有機蔬菜,而後拼命的往司徒聲碗裏夾菠菜,芹菜,小油菜。

不過更要命的,要數和她感官相通的司徒聲,也開始出現假孕的征兆了。

林瑟瑟看著司徒聲的眼神很愧疚,司徒聲看著林瑟瑟的眼神也很愧疚。

終於在某個晴朗的午後,陸想決定戳破這每個人都心知肚明,卻又每個人都選擇隱忍的僵局——他實在不忍心看著自己萬年純情的童子雞兄弟被綠。

他請來了司徒嵐和—個蒙著眼的郎中。

秉承著家醜不可外揚的態度,陸想將府中的下人都驅趕出了院子,而後將幾人聚齊在他的房中。

“這種事情,繼續瞞下去也沒有意思了。”陸想嘆了口氣,看了—眼林瑟瑟,又將眸光落在司徒聲身上:“你們說呢?”

林瑟瑟猶豫了—下,覺得陸想說的也有道理。

她早就該跟司徒聲澄清,當初被嬴珰寵幸的人是純嬪,而不是她。

她只是一直都不知道,該如何將她下凡歷劫走劇情的事情告知司徒聲,思來想去之後,她索性就保持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