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四十五個皇後(第4/4頁)

陸想沒站穩,一下栽進了湯池裏,他嗆了一口洗澡水,下意識的抓住了司徒聲的小腿,借力從湯池中站了起來。

和他一起站起來的,還有那錦緞之下的小陸陸。

司徒聲皺緊了眉頭,眸中隱隱騰起了陰煞之氣:“陸想,你他娘的是個斷袖?!”

陸想下意識的捂住錦緞,忍不住破口大罵道:“放屁!老子是個直的!”

話音落下,便有一行鮮紅的鼻血,從陸想的鼻孔裏流淌下來。

司徒聲的臉色越來越黑,他冷笑一聲,眸中寒光凜冽:“難怪你昨日非要與我同睡一榻,夜半時醒來,你還留了一枕頭的口水,原來竟是抱著這種齷齪的心思。”

陸想裂開了。

他這幾日都是打地鋪,要麽就是睡在美人榻上,前兩日不小心睡落枕了,脖子疼的厲害。

本想著司徒聲的床榻又大又寬,足以容下三四個人,再者說他也馬上快要走了,便厚著臉皮蹭了一宿司徒聲的床榻。

至於半夜流口水,那真的只是他睡覺的陋習而已,怎麽就成了什麽齷齪的心思?

陸想一邊捂著錦緞,一邊擦著鼻血,朝著司徒聲走了兩步,一副“你聽我解釋啊”的苦逼模樣:“什麽亂七八糟的,你聽我說……”

司徒聲冷著臉,一句也不願意聽陸想多說:“你信不信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命人閹了你。”

陸想乖乖站住了腳步,卻還是忍不住苦著一張臉解釋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斷袖!我也不知道怎麽會這樣——”

司徒聲懶得理他,嘩啦一聲從湯池裏站了起來。

他快步走到屏風前,披上了外袍,正準備離去,卻見阿蠻端著一只瓷碗,從屏風外裊裊走了進來。

她雙眸亮晶晶的,唇畔帶著笑意:“阿聲哥哥,阿蠻將醒酒湯煮好了。”

司徒聲皺起眉頭:“誰讓你進來的?”

阿蠻被他呵斥的微微一愣,眸中卻是漸漸蓄起了淚水:“不是阿聲哥哥叫人吩咐阿蠻,來此地送醒酒湯的嗎?”

她望著他的神色不解,還帶著些委屈:“阿聲哥哥若是討厭阿蠻,直說便是了,何必如此折辱阿蠻?阿蠻這就回魏國去,免得在此地討人厭煩……”

說著,她一把將醒酒湯塞到他手中,捂著臉朝著殿門的方向小跑而去。

可當她將手臂推在殿門上的時候,那殿門卻怎麽都推不動了,她拍的殿門吱吱作響,哽咽著哭道:“這門是怎麽了?怎麽推不動了?”

司徒聲心中突然有些不好的預感,他緩步走到殿門旁,叩在門沿的手掌微微用力,但殿門紋絲不動,毫無反應。

這溫室是沐浴泡澡的地方,為了保護隱私,以防旁人在他沐浴時闖入,溫室的殿門乃是用黑曜石所制。

而黑曜石又素有堅不可摧之名,若是想強行攻破,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回憶起方才陸想身上不正常的反應,還有阿蠻被人借著送醒酒湯的名義騙到此處,他心裏約莫有了些較量。

若是他沒有猜錯,這一切應該都是太上皇做的手腳。

太上皇給他灌酒,必定是猜到了他會在散宴後,嫌棄身上有刺鼻的酒味,而後到齋宮的溫室來沐浴凈身。

所以太上皇早就提前準備好了一切,就等著他們走進溫室。

只是他想不通,太上皇將他們三人鎖在溫室裏,又是為了達到什麽目的?

他正皺眉沉思,阿蠻卻突然驚叫了一聲:“阿聲哥哥,你,你怎麽流血了……”

司徒聲怔了怔,擡手朝著鼻間摸去,黏稠的鮮血蹭了他一掌心,越擦反而流的越多。

他的太陽穴處隱隱傳來眩暈感,額間滾燙的像是剛出爐的烤山芋。

阿蠻也顧不上和他慪氣了,她連忙從懷裏掏出手絹,踮著腳想要幫他擦起面頰上的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