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六十七瓶琴酒(第2/3頁)

上面單手扶金絲眼鏡的青年笑容溫雅,正耐心傾身聽客人的要求。

“kagayakazuya……”

名字在舌尖繞了一圈。

把照片放回原處,費奧多爾從位置上站起來,起身往門的位置走,忽然踢到了什麽東西。神色淡漠仿佛一切在他眼中都只是不入眼的蟲子,低頭看過去,隱約可以辨認那是一部掌機。

擡腳邁過去,又踩到了軟綿的物體。

費奧多爾眼裏慍色濃了兩分,撿起地上的虛擬偶像應援抱枕扔到一旁。

抱枕非常有彈性,撞到墻壁上的海報後反彈壓倒了墻角堆放的漫畫書,引起更加糟糕的連鎖反應……

房間門被打開,碣感覺到有人靠近宿主暫時放下電視劇,雖然可能是港口Mafia的員工但他還是穿墻探頭看了眼。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他險些跳起來卡天花板上。

當初曾殺了加賀谷的那個銀發男人!

人魚一甩尾巴當即要沖過來叫起宿主,人類只是兩條腿慢慢走,而憑借他的彈跳力,碣肯定自己能趕在琴酒之前到加賀谷身邊。

伸長胳膊做好把人拍醒的準備,忽然從身後尾巴傳來一股巨大的拉力,骨骼都輕微呻/吟,猝不及防讓人魚險些疼出眼淚。

抱住自己扯了幾把沒扯出來,他又驚又急回頭——真的卡住了!

“對不起我好沒用……”

眼淚汪汪看向床上熟睡中,完全沒察覺到危險靠近的加賀谷,碣拔高嗓子吼了幾聲,夠不著就試圖充當鬧鐘把人叫醒。不過加賀谷的身體需要休眠來調整狀態,睡得非常沉,沒能讓他如願。

琴酒在床前站定。

床上男孩安靜躺著,雙手放在胸前神態寧靜,像極了他最後一次見加賀谷時的模樣:躺在床上陷入了永遠的沉睡。

而死後身體的冰冷、逐漸腐爛生蛆、最後化為完全辨不出生前模樣的白骨,關於這一切都不必深入想下去,加賀谷已經留在了記憶裏。

一切本應該就這樣結束,但為什麽面對這張跟加賀谷相似的面孔,他會一再做出反常的舉動?

握拳感受無名指上的那枚圓環,琴酒眉頭擰成解不開的結,合眼再睜開,把雜念全部驅逐,眼中冷光跳躍。自從上次在墓園遇到太宰治後就像中了魔怔,不經意總會在這個孩子身上看到加賀谷的影子,明明只是個來歷不詳極有可能是實驗產物的小鬼。

加賀谷死前最後伸出的手,琴酒握住了。

很冷。

沒有脈搏,非常安靜。

不過這個孩子是活著的,胸口隨著呼吸起伏,睡得很熟,乖巧恬靜的睡容愈發像他繼承基因的那個人。

琴酒神使鬼差伸手,放在了男孩的臉頰旁,輕輕摩挲。

溫熱的,跟過去無數個夜裏曾相擁入睡的人同樣的溫度,甚至因為是孩子而略高,有點燙手。

伏特加那一根筋無法理解為什麽明明DNA結果沒有血緣關系,琴酒還會自信這個小鬼的父親是自己,因為了解加賀谷,清楚那個人不會背叛他。

但加賀谷死前半個多月的一連串反常舉動卻讓他看不懂。

收回手,琴酒凝望熟睡的男孩,無論怎樣加賀谷留在世上的東西,他不可能讓給別人。

昨天中原中也因為組合分身乏術沒來,知道對方今天有約要出門他在夏目家門口等不識趣的小孩,太宰治忽然上說了某些話,提供情報拜托他保護這個孩子。

白天射殺村下慧子的槍就是琴酒開的。

夜深了,氣溫降低。

男孩翻了個身蜷起來,坐在床邊守候的琴酒看了一眼,脫下黑風衣蓋到他身上。

正當要重新坐下時,酒廠殺手忽然嗅到了殺氣的味道,他拔/出後腰的愛槍,從褲兜裏拿出消/音/器邊組裝邊走到門口。明明是身材高大的成年男人,皮鞋接觸地面卻完全沒有發出聲音。

背靠在墻壁上,手握上門把,琴酒聽到門外徘徊的輕微腳步聲沒有立刻行動,直到他感覺到有人握住了門外的把手且在施力旋轉試圖開門。

銀發男人驟然推門出去,追著察覺不妙想逃跑的人離開前,確定附近沒有埋伏後反鎖上門,還留了個小玩意招呼下一個想從外開門的人,同時用以告訴本人有人試圖破門。

“呼……”

還卡在墻上的碣整條魚都像脫水一樣快虛脫了,看到壞人離開他終於松了口氣,繼續努力扭動身體嘗試把自己從這個難受的狀態解救出來。

既然硬的不行那就反著來,他縮回另一邊房間再找個薄弱的點重新穿不就行了?

這麽想著茅塞頓開,碣說幹就幹像毛蟲一樣扭動起來,就在他費勁把自己大半個身子塞回去只剩腦袋和左胳膊時,突然房間裏又闖進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無視了琴酒布置的陷阱,費奧多爾閑庭信步打開房門走了進來,目光落在墻壁上時微不可察地一頓,很快視若無物挪開,落到床上安睡的男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