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二十四瓶琴酒

異能力者後仰倒地,濺起不少灰塵,瞪著雙眸死不瞑目。

太宰治放下擡起的手臂,身體在原地靜站幾秒後突然咳出一口血。

國木田獨步喊著搭档的名字,飛奔上去接住風衣印出一攤範圍逐漸擴大紅色的搖搖欲墜青年,按住他腹部不斷淌血的傷口,“太宰!不要睡,撐住……”

誰能想到原本毫無威脅的出差會變成現在這種局面,雖然已經第一時間聯系,卻不知道太宰治能否撐到與謝野晶子趕到。

國木田警惕著站在加賀谷身邊剛才表現親密,很有可能就是那個傳說中前男友的人二次攻擊。

“琴酒。”

加賀谷甩開圈住自己肩膀的胳膊,望著曾占據自己大半生命的男人,補上正式告別:“我們認識了十年,交往七年又九個月……雖然很抱歉但緣分可能真的到了盡頭,就這樣吧,為彼此好我們不要再見面了。”

琴酒聽到這個稱呼皺緊眉,他按住加賀谷的肩膀卻發現自己無法撼動對方分毫,帽檐陰影下冰冷淩厲的眼睛仿佛暗藏紅光。

“為了這個命不久矣的男人,你要背叛我?”

“還不明白嗎?”

加賀谷握著加特林居然輕易就推開了琴酒,他直接取了最極端的例子發出靈魂質問:“如果我和你的組織作對,那個時候你選擇哪邊?”

“我親手會殺了你。”

琴酒露出陌生的、仿佛隨時可以舉槍殺死任何人的冷笑,沒有片刻猶豫地回答。

這個男人對酒廠有著極強的忠誠度。

加賀谷垂下頭,額前碎發擋住自己的雙眼讓人看不清神色,他聽到自己故作輕松的聲音:“瞧,你的戀人根本是組織吧,這樣的你給不了我想要的。”

深邃的眼睛注視著加賀谷,琴酒眉頭緊擰,冷傲殺手罕見的無法保持平靜,神色糅雜著怒火與偏執。

終於經過一番思想鬥爭,他下定了決心,再次舉起自己的愛木倉,開鎖上彈閉鎖,對準目標眉心……動作緩慢地仿佛在舉行什麽儀式:“與其給你背叛我的機會,不如現在就做個了結,讓你永遠保持過去的姿態。”

加賀谷看著面前冷酷無情的銀發黑衣人忘記了呼吸,他設想過很多種分手後可能面對的情況,最不願相信的那一個選項卻發生了。

槍口抵上了額頭,方才射擊過所以並不冰冷,反而過度灼燙,讓很少掉眼淚的加賀谷直接濕了眼眶。

他勾起嘴角擡頭看著逐漸靠近的琴酒,“你要殺我?”

琴酒在他嘴角烙下一吻,壓住扳機的手指一點點施力:“只有死亡能把你從我身邊奪走,加賀谷。”

在場其他人看到這發展無法理解卻不能什麽都不做任其發展,安室透也朝琴酒舉起了木倉,在被琴酒鋒利的視線淩遲時無辜地笑了,頗得太宰兩分真傳。

“他好歹是給我發工資的店長,這樣死去我就沒地方打工了。”

“咦……跟我想象中有些不一樣呢。”

國木田臂彎裏的太宰治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發出一聲呢喃,國木田沒聽清附耳詢問時,這家夥嗓門突然大了起來:“不要!”

他喊完又虛弱地咳嗽起來,“不要殺和也……國木田我有話想對大家說……”

國木田捂住耳鳴的耳朵咬牙切齒,還是將人扶了起來。

琴酒眼神一厲重新將槍對準了那個還沒死透的聒噪家夥,卻被眼疾手快的加賀谷抓住壓低手腕打了個空,子彈沒入地面只留下一個小洞。

他眯起眼睛危險地看著眼神堅定的黑發青年,聲音壓得很低:“加賀谷……”

“別這樣……”

太宰治仿佛被擦著腳邊而過的子彈嚇到,眼裏有著水光,“我們大家不需要爭搶,都做和也的男朋友不就好了嗎?”

“四個人按一周排不太公平,那麽幹脆讓親愛的再找幾個其他類型的,愛他就要、唔國木田你幹什麽,讓我說下去……”

“……”

加賀谷有一瞬間想松開手讓琴酒隨便發揮。

經過太宰治這一打岔,琴酒怒極反而完全沒有殺人的心情了,他對加賀谷放了些狠話,說罷轉身離開了。

目送琴酒走遠,加賀谷福至心靈上前掀起太宰治的襯衣檢查,果然發現他受傷的位置很邊緣,完全沒有他表現出來傷得那麽重。

“你剛才吐血是怎麽回事?”

“啊大白天不要那麽主動,我也會害羞的。”太宰治吐出一小截猩紅的舌尖吸氣,解釋道:“那一槍太疼,不小心咬到舌頭了。”

“……”*3

他說著牽住加賀谷的手,可憐兮兮:“要親親才能好。”

“……果然還是把你砸暈吧?”

加賀谷舉起手裏的重物,看到臉上沒什麽血色的太宰治還是嘆了口氣讓加特林消失在手中,沒注意到對方注視著武器時眼中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