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四六、奉張就任安國軍總司令(第5/5頁)

過了幾天楊果然興沖沖地到北京,見到王和某君,敘及自己和張宗昌都接到了代電,張宗昌喜孜孜地對楊說:“晳子,北京教育界居然找起我這個綠林大學出身的人說話了,我保你,你最恰當,你自己擬電報,不要辜負了他們的盛意。”楊就這樣來了北京。於是某君告楊說:“這第一關已打通了,張效坤知道教育界最瞧不起他,如今居然求他薦人,他當然會熱心,這是心理戰;現在第二關尤不可疏忽,張雨帥容易講話,可是他身邊有一位貴本家楊宇霆,你要對他低聲下氣。”

過了幾天,果然張作霖約晤楊度,說了許多借重幫忙的話,楊辭出後順道訪楊宇霆,隨便敷衍了一下,回到旅館,把經過告訴某君,某君聽後跳了起來說:“怎麽只隨便敷衍楊宇霆?”楊度說:“他的老帥已答應我,我何必和這個後生小子多談。”某君一叠聲說:“糟了,你的總長做不成,我的巧計也成了畫餅。”楊不相信,一等等了十多天渺無動靜,乃向奉方另一人處打聽,才知內幕,原來當張作霖提出楊度做教育總長時,楊宇霆淡淡地說:“晳子是洪憲禍首,政治色彩太濃,現在出來會增加麻煩。”一句話就把楊度已到手的總長告吹了。

奉軍入豫時,北京政府益顯黯淡。顧維鈞搖搖欲倒,16年3月8日財長湯爾和海長杜錫珪向顧維鈞提出第二次辭職,9日教長任可澄亦請辭職。顧閣本身原建築於張作霖和吳佩孚的聯合關系上,當時因奉張表示對內閣無意見,所以顧閣的閣員以吳佩孚和孫傳芳關系為多,顧本人與奉方沒有太深的淵源,當孫傳芳京滬戰敗,而奉軍則入豫逐吳後,顧維鈞自然風雨飄搖,不過由於奉張對中央政權問題還沒有具體決定,所以仍然維持顧閣過渡。

楊宇霆常往來京奉間,中央問題奉張頗聽楊宇霆的意見,由於吳佩孚已經一蹶不振,因此梁士詒組閣的傳說就非常之盛,而楊宇霆亦有呼之欲出,躍躍欲試的風聞。

到了3月下旬,顧閣益顯凋零,除了財長湯爾和、海長杜錫珪、教長任可澄外,司法羅文幹、農商楊文愷、內務胡惟德亦請辭,這一來顧閣只剩下陸長張景惠、交長潘復二人,潘復因和張宗昌關系密切,常往來北京、山東之間,不在首都,即使在京亦不大出席閣會,因此所謂的顧閣,只有一位兼外交總長的顧維鈞和陸軍總長張景惠,實際則是一位總理和一位總長。

3月28日下午顧赴順承王府謁張作霖,表示不能維持的苦衷,請張速覓替人,張沒有作切實的答復,只表示當前軍事正亟,無暇顧及政治,亦無適當人選,請顧仍勉為其難,繼續留任。顧又強調當前財政的困難,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張聽了頗不以為然,冷笑說:“中央財政的困難不自今天始,十多年來一直是財政問題,少川先生組閣以前就已存在,當時既可以出山,今天又何為而求去呢?”

4月5日內閣會議,湯爾和、羅文幹等破例出席,內閣精神為之一振,可是閣議無事可討論,而湯、羅出席仍表示要辭職,所以在內閣會議後,還是一片消極氣氛,而外間盛傳國務院將停開夥食準備結束。4月7日顧維鈞再向奉張請辭。

張作霖這時候很猶豫,一方面他仍想維持吳佩孚的感情,一方面則是中央政權的形式。奉系的人多主張張作霖自為元首,可是當前軍事時期,奉張欲獨攬大權,名至實歸,究竟應該采取什麽方式,始終作不出一個決定來,在沒有決定以前,只有拖之一法,顧維鈞就變成這個拖局中的過渡總理,欲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