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1章 遼東遼東

欽陵的到來讓李承乾十分意外，他知道歷史上有這麽一號人物，不過這家夥一直沒有出現，他便也沒有去找。

結果沒想到，在這個十分平淡的早晨，這貨竟然自己送上門來，難道這還真是自己有什麽王八之氣？帶著重重疑惑與不解，李承乾召見了這位傳說中的人物。

可當欽陵出現在他面前時，李承乾立刻愣住了，半晌才喃喃說道：“東方亮？”

“對，我就是東方亮，也叫做葛爾·欽陵。”欽陵落落大方的站在書間的中間，與李承乾對視著，沒有一絲恐懼。

當然，李承乾也沒拍桌子眼睛，因為這完全沒有必要。

“你為什麽會回來？有什麽事？”良久之後，等到宮女將茶水呈上來之後，李承乾對一直在擺弄電燈開關的欽陵問道。

欽陵擡頭看著頭頂上的燈泡，隨著他手上的動作一明一暗的閃著，口中淡淡說道：“累了，不想再走了，所以就回來了。”

“這叫電燈，很快這東西就會裝的滿大唐都是。”李承乾意有所指地說道。

“好吧，我不玩了。”欽陵攤了攤手，坐正了正身體，然後對李承乾正色問道：“你想殺我麽？”

“殺你幹什麽？你幹什麽了？”

“你不恨我？”

“恨，不過我認為你活著用處似乎更大一些，如果死了……我豈不是沒了報仇的機會。”

李承乾與欽陵對視著，良久，兩人一起發出莫名的笑聲，隨後那欽陵說道：“如果你知道我這段時間都幹了些什麽，應該就不會這樣說了。”

“是麽？那你就不想跟我說說？像你的敵人展示一下你的功績？”李承乾吸溜了一口茶水，漫不經心地說道。

這再次讓欽陵有一種拳頭打在空處的感覺，沉默了看刻之後才說道：“我離開之前的事情你應該都知道了吧？”

“嗯。”李承乾點點頭。

“那麽你知道林邑國的叛亂也是我挑起的麽？”欽陵看著李承乾問道。

“不是已經平息了麽？還提它幹什麽？”李承乾不為所動地說道，畢竟這麽大一個大唐，面對一個全國人口不足兩萬的屬國發動的叛亂，實在提不起什麽興趣。

甚至如果不是老程因為把皇宮給炸了，很可以大唐派兵鎮壓都不會去做。

欽陵說著說著也覺得有些沒有意思，仔細想了想這兩年來自己鼓搗的那一點東西，好像真不怎麽樣，於是也就閉上了嘴巴不在言語。

現如今的大唐實在太大了，大到讓人根本無法興起挑戰他的欲望，因為你不管怎麽折騰都無法掀起太大的風浪。

而且這事情本身也不是那簡單，欽陵記得自己在離開之前，大唐好像只是剛剛征服了西域，可現在他回來了，大唐已經征服了整個天竺，甚至就連倭國也被征服了一半。

一種無力的感覺在欽陵的心底蔓延，似乎不管他怎麽折騰都無法阻止大唐前進的腳步，他的所作所為就好像一只擋在車輪前的螞蟻，除了被冠以不自量力之外，再也不會有任何其他評價。

李承乾看著沉默下來的欽陵，也知道他是詞窮了，於是便笑了笑說道：“其實你也不用氣餒，在我看來你的能力並不在於這種小伎倆的使用，如果你能把自己能力用在正的一面，想必你現在的成就並不比松贊幹布或你老爹差。”

“你是在安慰我麽？”欽陵苦笑著問道。

“不，我只是在說一個事實，因為在你做這一切的時候你就在厭惡自己所做的一切，所以你根本就不會全力以赴，不知道我這樣說對是不對。”

葛爾·欽陵可以說是一個心高氣傲之輩，歷料所載，此人乃梟雄，是初唐時候吐蕃除他老子祿東贊之外最傑出的政治家和軍事家。

這樣一個人，你讓他去搞一些陰謀活動，說不好聽些，那就是殺雞用牛刀。

所以當欽陵一個人在外搞事情的時候，從他的內心來講還是有些抵觸的。

而且他並不是一個莽夫，也不會把事情做絕，必竟他老子還在大唐的治下為官，把事情做絕了，對他的家族來說也不是什麽好事。

這樣一來不管他做什麽都會有些放不開手腳，失敗也就再所難免。

又是長時間的沉默，直到茶水已經慢慢變冷，李承乾才打破了這份平靜：“說說吧，你來找我想幹什麽？總不會是想要投案自首吧？”

“我想回高原看看，已經好多年沒有回去了，來的時候我遇到一個老頭兒，他說他的兒子在遼東，雖然他說想讓兒子自己去為了未來打拼，但我看得出來那老頭兒很想他兒子。”

“葛爾·欽陵竟然會多愁善感？這可是新鮮事兒，回頭我一定讓人記下來，寫到歷書裏面。”李承乾看著欽陵的樣子不由調侃了他一句，而後想了想喃喃低語道：“回去吧，回去看看，你家老頭子年齡也不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