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5章 再次監國

制衡之道，李承乾在後世的時候不止一次從書上、電視中看過，不過對此體會卻不是那麽深刻。畢竟他在後世就是一介草根，往往是屬於被制衡的那種，根本不需要了解什麽是制衡。

可是現在，老頭子提出來了，這卻讓他不得不認真考慮制衡到底是個什麽意思。

制衡，簡單的說就是制造平衡，就好比我們在實驗室調整一架天平。

可是當把制衡用到官場，這其中的學問就遠遠大過了實驗室中調整天平。

世家勢大，為了控制其勢力李承乾便一味的打壓，以至於最後把所有的仇恨都拉到自己的身上，這就好比我們在做實驗的時候，總是往天平的同一側不斷增加砝碼，最後當重量達到一程度的時候，為了保證天平不至於倒下，我們就必須用手來將天平的一側托起來，或者將另一側壓下去。

當然，如果這只是一架實驗室中的天平還好說，因為畢竟這種天平很小，很好控制，我們用一只手或者一根手指就可以托起來。

但是如果這架天平是放在廣場上的大型天平呢？如果天平的每一個法碼都有十幾斤重呢？只怕多了之後，我們就算是站到天平的下面全力托舉也很難舉起來，這樣到最後，很可能我們就會被自己放到上面的法碼生生壓死。

道理很簡單，就像薄薄的一層窗戶紙，可如果沒有人來點破，那就要用血的教訓來換取。

李承乾看著天上的星星，夜風撫過，衣袂飄飄中嘆道：“老頭子果然是老頭子，經驗還真不是蓋的。”

“殿下，該休息了，明天還要早起回長安呢。”楊雨馨跟在李承乾的身後，對他的感嘆充耳不聞，目光從空中的星星上收回來，小聲的提醒道。

李承乾聽著小雨姑娘淡淡的語氣，知道她還在為那天自己“獨戰群雄”的事情而生氣，笑了笑說道：“前幾天的事情讓你擔心了，不過你放心，以後不會再有了！”

“臣不敢！”楊雨馨眼底閃過一絲波動，但臉上卻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對於李承乾那天在火車上的行為，小雨姑娘對他的意見還是頗深的，以她看來自己在車上已經對這位秦王殿下表明了心跡，可是他竟然還是她丟下，只帶小白和夜魅下車。

這讓楊雨馨覺得自己被排斥了，雖然她知道李承乾並沒有這個意思，但感情上卻依舊總是鉆牛角尖的在這樣想。

“小雨，那個……”李承乾此時已經不是情場上的初哥，他很清楚楊雨馨的想法，猶豫了一下張了張嘴，這個，那個了半天，最後卻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臣去休息了，殿下也早點休息。”小雨姑娘等了半天，聽了半天“那個”，終於失望的搖了搖頭，決定離開。

“哎，小雨！”李承乾在楊雨馨離開之前，突間伸出手將她拉住：“那個……你能不能給我一點時間緩緩，你說的事情太突然，我……我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麽辦。我現在已經有四個王妃，如果接受你的話，你的位置……我……”。

楊雨馨停下腳步，轉身定定看著李承乾：“我不在乎這些，我需要的只是在殿下您的身邊，只需要您能相信我，不要遇到危險就把我趕到一邊，我真的受不了這個樣子。雖然我知道我很沒用，不能像三王妃、小夜姐、小白姐她們那樣上陣殺敵，但至少我還可以作為您最後的盾牌！”

對於楊雨馨的表白，李承乾不知道應該做出什麽樣的反應，人家一個姑娘不顧矜持的向他說了這麽多，可他卻不能給她一個明確的身份，這讓小李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渣男”。

可是給一個身份或許容易，但是給了楊雨馨明確的身份之後呢？事情的關鍵並不是“王妃”這個身份，而是有了這個身份之後的一系列事情。

想到後宮再添一人，再想想隨之而來的一系列麻煩，李承乾不自覺的就想要退縮，感覺自己離“渣男”又近了一步。

楊雨馨最後還是有些失望的走了，李承乾並沒有給她任何的答復，這讓她有些失落。

……

翌日，李承乾帶著從長安趕來的五百飛風軍再次啟程，沿著官道直撲已經全城戒嚴的長安，處理剛剛發生的叛亂事件。

這次的叛亂據紇幹承基交待，五姓七望有數家都參與到了其中，甚至有幾家還派出了大量家裏豢養的死士，而朝中的大臣參與的卻並不多，至於李泰……這小子被李承乾自動忽略了過去。

數百裏路程，曉行夜宿之下用了一天半的時間，李承乾便帶著人趕了回來，城門口亮出李二陛下的親筆詔令，一行人得以順利入城。

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從洛陽走陸路抵達長安，一切都歸功於李承乾在漠北的那一次長途行軍，當時很多情況下都是日行千裏，換馬不換人，搞的小李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