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名字與禮物(第2/3頁)
裴母也急切道:“叫什麽?”
“裴沐雨、裴櫛風,你們看如何?”裴旻將他思考很久很久很久,很久很久很久的兩個名字,說了出來。
不要問為什麽六個很久。
“裴沐雨、裴櫛風!”
裴母、公孫幽念著這個名字,一時不懂其中含義。
嬌陳作為長安第一名伶,那是文采斐然,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說道:“這是《莊子》裏的?”
裴旻頷首道:“《莊子·天下》曰:昔禹之湮洪水,決江河而通四夷九州也。名山三百,支川三千,小者無數。禹親自操橐耜而九雜天下之川。腓無胈,脛無毛,沐甚雨,櫛疾風,置萬國。”
“我希望小七、小八不管未來如何,即便是淋著暴雨,冒著狂風一樣能夠砥礪前行。所謂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小七、小八未嘗世間冷暖,我倒是希望有機會能讓他們經歷一些風雨,有助於他們成長。”
裴母立刻道:“哪有你這樣當爹的?名字受風淋雨就夠了,還真想讓他們受苦?娘可不答應!”
裴旻訕然一笑道:“孩兒也就說說。”
好說歹說,總算將小七、小八的名字定下來了。
不過小七、小八對於自己的新名字有些感冒。
盡管裴沐雨、裴櫛風並不難聽,可遠不及小七、小八直爽。
兩個小家夥還是喜歡習慣小七、小八這個名字。
原本裴府的一切內在事物皆是嬌陳一人處理的。
嬌陳處理的事無巨細,一直也沒有出差錯。
但因諸事繁雜,又有小七、小八需要照顧,頗為勞累。以至於洮州三作坊,長安的客棧酒肆以及洮石店鋪,多年未有過問了。
只是偶爾查查賬,確定一下賬目沒有大問題,就任之由之。
原本洮州第一富豪的地位,再一次讓龍家超越了。
固然裴旻、嬌陳他們都不在乎這些,卻也從側面佐證了一個道理,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不管是什麽行業,你不前進,立刻就會有人超越。
公孫幽入門,解決了此間問題。
公孫幽走南闖北,更兼要照顧一個愛惹事的妹妹,為人婉約多謀,剛柔並濟,對人處事的手段,比及青樓出身的嬌陳更勝一籌,為嬌陳分擔了不少的工作。
尤其是府中的對外事情,皆讓公孫幽負責了。
公孫幽這日找到了裴旻,說道:“裴郎,再過不久可就是忠嗣的生日了,應該準備什麽禮物送去?”
古代這邊不興生日一說,通常過生日的都是上了年歲的老者,故而稱之為壽辰。
如王忠嗣這樣年歲的人是不過生日的。
不過今年不一樣,今年王忠嗣二十歲。
古人以二十為弱冠,二十這年的男子一般要由長輩行冠禮,只有行了冠禮的男子,才能算是成年。
不過凡事皆有例外。
王忠嗣年少老成,為了早日上陣,媳婦都取好了,冠禮自然免了。
這代表成人的年歲,裴旻作為兄長送一份大禮,是理所當然的。
裴旻笑著回身摟過公孫幽的小蠻腰,笑道:“這份大禮就不用夫人操心了,禮物為夫早在八年前就開始準備了。”
這大白天的,裴旻如此親昵,公孫幽的臉上難免露著些許羞意。
裴旻笑道:“老夫老妻了,有什麽好害羞的,等會兒我去你房裏。”
公孫幽眼中的點點羨慕,裴旻也看在了眼中。
身為丈夫,裴旻自然要滿足自己夫人的心願,為之鞠躬盡瘁。
公孫幽本想拒絕,想了一想,又同意下來了。
……
莫離驛!
王忠嗣躺在青海湖的草地上,微風輕輕地拂過他的面龐,隱隱帶來泥土與小草的芳香。
躺在草地上,閉起眼睛,耳邊萬籟俱靜,真有一種隔離塵世的感覺。
自從來莫離驛上任已經有一年多了。
這一年多的時間裏,王忠嗣的官職已經從捷勝軍軍使變為了左威衛將軍、莫離驛都督,封清源縣伯,地位上升了四個台階。
他有如此成就跟裴旻無關,每一個任命都是李隆基直接下達的。
裴旻給了王忠嗣自主出戰的權力,這讓王忠嗣是如魚得水。
王忠嗣勇猛好戰,他人還未到莫離驛就已經開始謀劃進攻了。
他領著子亭守捉的兵士前往莫離驛的時候,偷偷的跟隴右的仆固懷恩借了五百兵士,讓這五百兵士冒充自己。
他本人親率王難得與一眾兄弟,日夜兼程,不與莫離驛的守兵有任何接觸,直接沖進了青海湖。
連莫離驛的守兵都不知道王忠嗣這支軍馬是敵是友,何況是青海湖的吐蕃兵?
有心算無心,王忠嗣新官上任就斬殺了一千三吐蕃兵士,繳獲羊馬萬計。
直接燒起了自己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