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5章 突擊(第2/2頁)

弓手開始後撤,其實蒙古人全部都是弓手,只是這時有一些披著甲或是拿著鐵矛的蒙古戰士開始迎上前來,他們試圖在冷兵器的較量上與這些鐵甲野獸一較長短。

第一個戰兵跳過了長壕,幾支鐵矛一起戳刺過來。

戰兵將盾牌往身前一豎,擋住了大半鐵矛的襲擊,盾牌上發出震響,這個戰兵的小腿處被長矛刺中了,那是一個狡猾而身手不錯的敵人,矛尖刺穿了護脛,被卸去了大半力量,但還是刺穿了小腿的皮膚和肌肉組織,傷到了骨骼,但也就如此了,被刺傷的戰兵努力使自己保持著平衡,並且發出了怒吼聲。

更多的戰兵湧了過來,又有兩名盾手並肩站在一起,四名槍手開始向前方戳刺,長矛和鐵槍在半空交匯,彼此揮打,發出噼裏啪啦的響聲。

鏜把手和刀牌手開始揮舞著,把空間擴大。

一個小隊接一個小隊跨過了壕溝,並且把立足點的範圍擴大。

精良的武器和強悍的意志加上過人的武藝,當然還有十分嫻熟的陣列配合,每個小隊都開始殺傷敵人。

每次戳刺和揮斬都會有蒙古人倒下,每次都有斷臂殘肢飛向半空。

長槍拔出,血雨飛濺。

很快在小隊前方就出現一層屍堆,敢於沖上來肉搏的蒙古人紛紛倒在地上死去,就算是披著一層綿甲的也是一樣,他們根本就不是這些鐵甲戰兵的對手。

蒙古人發覺自己的對手太強,他們的防護太強,他們出手的速度太快,他們的動作迅如疾電,他們的勇氣過人,敢於冒險出擊,他們的力氣也太大,一個小隊十來個戰兵扛著幾百個蒙古人的車輪戰,直到另外一個小隊踏上戰場為止。

到處都是這樣混亂的景像,蒙古人到處都在圍攻和記的戰兵,戰場一個接一個的開辟,一個接一個的戰士從壕溝另外一端跳過來,然後就屹立不動,宛如山巒。

不是沒有戰兵戰死,不慎被長矛刺中要害仍然足以致命,但在這些戰士的努力之下,只要他們踏足之處就是一個穩固的立足點,接著就是長槍手和火銃手源源不斷的沖了過來。

在近距離上,火銃手們終於叫這些蒙古弓手理解了什麽是武器的代差,火銃手的步兵銃是天啟二年定款,從質量和設計上來說和二百年後的滑膛槍幾乎一致,沒有太大的區別,在零構件和打放火銃的穩定性上已經沒有太大的進步空間,現在只能是在膛線和後裝子彈上發展了,而以現在的技術條件,就算有明確的思路,想實現這些最少也得三十年到五十年,仗早就打完了。

就是現在的火銃也足夠用了。

火銃手們跑到戰線之後就是呈中隊或連隊方陣,然後舉槍,開火,裝填。

所有的動作都是在最快時間內完成,火銃手們甚至沒有時間去看自己的戰果。

只有在軍官的觀察下,這些銃手們完成裝填,轉身,前進等各種動作,然後再是開火,裝填,再次打放。

盧四和一個膛把手一直在配合,他手中持著一面盾牌,右手則是精心打制的戚刀,也是明軍的制式腰刀的一種,用上等精鐵打造,一柄的成本在八兩左右,堪稱利器。他和膛把手一直在配合,對方掃或戳刺,盧四是真正用出殺招的人。

兩人身上都被瘡十余處,身上的外袍和裏襯都早就被鮮血浸透,膛把手傷的比盧四重,他的腹部中了一矛,鮮血不停的湧出,全身披甲的鐵人已經內外浴血,盧四的盾牌則被弓箭射滿,沉重不堪,已經被他丟棄,他的胳膊和大腿等處也多半受創,鮮血淋漓,但好在都沒有傷到要害。

鏜把手突然發出怒吼,手中的膛把開始胡亂揮舞,盧四看到一支箭矢插在這個夥伴的喉嚨上,已經深入半截。

鏜把手沒有就此倒下,而是怒而向前,浴血的鐵人持續向前而進,手中鏜把還在胡亂揮舞和拍打著,在他當面的蒙古人都是駭然失色,這個曾經以武力立國以屠殺來鑄立統治基石的民族的後人已經見不慣這樣的場面了。

在胡亂揮舞了好一會兒之後,鏜把手終於停住了腳步,不過他沒有倒下,而是把鏜把杆撐在自己的胸口,鮮血還在順著鏜把和鎧甲邊緣不停的流下來,而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勇士已經戰死了。

盧四胸中好象有烈火在燃燒。

這個時候已經不是計較兵種分別的時候了,這時再有人來吹噓什麽槍騎兵才是無敵的,盧四會第一時間把那個蠢貨給打翻,然後拎著對方的腦袋叫他看一看什麽是真正的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