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虐殺(第2/2頁)

這時炒花道:“這些家夥都是明朝的邊軍,偷偷沿著長城外往關內跑,叫我們的人給逮了。這幫家夥都是孬種,背棄自己的部族,要用他們的血來洗清他們的恥辱。”

十幾個人這時被解開繩索,押到大帳前來。

四周全是圍觀的蒙古人,這些明軍都是遍體鱗傷,臉神灰敗,他們也預感到了下場不妙。

“跪下。”

一些蒙古甲策馬過來,下馬喝令著明軍跪下。

炒花看著人把明軍押跪在場地中間,這時向眾人解釋道:“自打入秋以來,明國屢調大軍,現在南軍都還沒有到,這些家夥都是宣府和薊鎮過來的,明國皇帝說是叫調三鎮精銳,那邊的人也奸滑,派來的全是團練和雜兵,都是眼前這些歪瓜裂棗。”

眼前的明軍多半穿著破舊的胖襖或是青色的布罩甲,衣著很差,沒有人穿著甲,年紀都在四十以上,神色都是十分驚慌,眼神也是十分懦弱。

這麽一群同族在眼前,不僅張瀚感覺面上無關,一旁的常威和梁興等人也是一樣感覺十分的別扭。

這一路行來,他們已經歷練出來,與馬賊生死搏殺,打退饑餓兇殘的狼群,每個人都殺傷很多,也是把性命拿出來拼鬥,連常威也親手殺過人了,就算原本沒有多少膽色的人,此時也是敢於置生死於度外,眼前的這些家夥,說是大明邊軍,眼神卻懦弱的如同那些被人射殺宰割的黃羊,這叫張瀚一行人都感覺很別扭。

這時一隊蒙古甲兵走到明軍身後,這些明軍都顫抖和戰栗起來,他們開始哭叫求饒,痛哭流涕,也有人哀喚著自己的父母或妻兒,常威第一個聽不得這樣的叫喊,臉色蒼白著走開了。

王一魁和李來賓等人看看張瀚,再看看梁興,意思是想請張瀚說個情。這一路行來,所有的蒙古台吉都對張瀚客氣的很,兩個大汗都親自宴請張瀚一行人,他們覺得自家東主能救得這十幾人的性命。

不等張瀚表示,梁興就是先微微搖頭,眼前的事張瀚倒是能攬下來,可總得有一個道理。左翼蒙古和大明一直處於戰爭狀態,現在他們私下裏的打算是一回事,處決這些被俘的大明邊軍是另一回事,張瀚若伸手管這閑事,自己的立場就很成問題,這是給和裕升招麻煩的做法,連梁興也懂得這個道理。

蒙古人的動作很快,也很嫻熟,站在人身後,看到炒花一點頭,一個甲兵將手中的小刀便是往一個明軍的脖頸一抹,用力並不大,刀鋒很輕松的切開皮膚,露出白色的脂肪層,然後切斷毛細血管,再下壓,血已經湧上來,接著切斷大動脈,鮮血開始如水般往外噴,哭泣求饒的人還在叫喊著,但那甲兵已經自顧自的走開了,那個被切開動脈的人又叫了一會,慢慢的便是窒息,失去知覺,身體傾斜著倒下去。

第一個動了手,底下的人開始一個個動作起來,場上鮮血噴的滿地都是,血腥味道撲鼻而來,在場的蒙古貴族如同看殺羊一般,個個臉上還是笑呵呵的,有人還與炒花閑聊道:“看這些明國邊軍的樣子,若是調來的都是這般人,倒真的不一定能打勝。”

炒花道:“明國邊軍也是遠不及當年,遼鎮的那些兵老的老小的小,從不訓練,馬匹瘦弱,兵器殘舊,能打的多半都是快老了,將領也沒有多少家丁,也沒有心思養能打的家丁,這和三十年前可完全是兩個樣子。”

炒花的話語中很是遺憾,如果三十年前的大明國邊軍是現在的模樣,他們可能很有機會破關而入,甚至很可能打下大明京師!

張瀚這時插話道:“台吉,那邊有個人倒是不凡,如果可能留這人性命,叫他當我的護衛。”

他說的是一個跪在最後的漢子,個子身高,上袍破了,露出一身堅實的肌肉,臉上滿是不屑,剛剛被馬帶著的時候也是一路跑過來,沒有被馬拉在地上。

這時生死頃刻,這人也絲毫不懼,眼神之中只有鄙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