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第2/13頁)

軍官嚴肅地說道:“你最好放明白點,這不是保密局,而是‘國防部’總政治部秘密調查室,我想你也應該明白,總政治部是誰領導的,他可是蔣大公子,別說毛局長,整個軍界,誰也插不上手。”

陳其中又疑惑了,問道:“總政治部?那你們抓我幹什麽?”

軍官沒有回答他的話,又冷笑了一下,問道:“姓名?”

陳其中說道:“陳其中。”

軍官瞪了他一眼,問道:“還不老實是吧?陳其中是你的名字嗎?”

陳其中頓了頓,說道:“本名陳中。”

軍官點點頭,又問道:“1943年在延安被共產黨逮捕?”

“對,我被叛徒出賣了。”

“叛徒是誰?”

“那個人已經死了。”

“死了?”那名軍官說道,“說得好呀,他一死,就算死無對證啊!陳其中,我們派往延安的那些潛伏人員被捕,責任都可以推到他身上了吧?”

陳其中睜大了眼睛,無辜地問道;“難道你們說是我出賣了那些人?”

軍官接著又問道:“1943年到1945年,你在哪裏?”

陳其中想了想,說道:“我被共產黨關起來了,抗戰勝利後,對我們這些人關押松了些,我趁機逃了回來。”

軍官立時變了臉色,說道:“這麽容易讓你逃出來了?經查明,1943年你已經被赤化,出賣了潛伏在延安的黨國潛伏人員。1946年,共產黨讓你潛回我黨,制造了你逃脫的假象,對吧?”

陳其中梗著脖子說道:“你們這麽說得有證據啊!”

軍官又問道:“‘天下一號’的五人小組怎麽被共產黨抓住的?‘國防部’四號聯絡站是怎麽暴露的?”

陳其中說道:“那是黃寧雲泄密的啊!”

軍官笑道:“想用一個死了的黃寧雲做你的掩護?給你看看這個。”說著,轉身取過一個文件袋,打開後,卷宗裏面夾著一張紙條。陳其中看到那紙條上白字黑字的這樣寫道:

黃寧雲同志,系陳其中同志於敵後戰線秘密策反發展的地下黨員,日前被袁康暗殺。

陳其中匪夷所思地看著,突然歇斯底裏地大叫起來:“這是陷害,這是共產黨陷害我。”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天上午,王專員把李荷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裏,問起了關於劉楓和歐權的調查進展。

李荷一五一十地說道:“首長說劉楓有原長江局的領導出具證明材料,湖南和江西省委也有同志給我打電話說,證明材料已經給我們寄出了,但我現在還沒收到呀!”

說到這裏,李荷突然間想起了什麽,臉色一下子就變了,急切地望著王專員說道:“壞了,專員同志,機要渠道的公函是機保科歐權負責的。”

王專員凝眉思量了片刻,說道:“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湖南、江西兩省的證明材料寄給我們,怕會落到歐權手裏?”

李荷緊張地點了點頭。

王專員一下子也緊張起來,起身說道:“你呀,怎麽會出這樣的紕漏,快去問一下苗師傅。”

兩個人說罷,就急匆匆地往收發室跑。苗萬春正在門口,看到兩個人跑過來,笑著問道:“你們這麽急,幹什麽呀?”

王專員將苗萬春扶進收發室裏,問道:“湖南、江西兩省的省委組織部,有沒有機要公函寄來?”

苗萬春說道:“有啊,昨天來了份江西省委的,讓歐權取走了。”

李荷不禁埋怨道:“苗師傅,我不是說過這些公函到了之後,你通知我一聲嗎?”

苗萬春無奈地望了一眼李荷,說道:“他是機保科的,這些文件按規定他要進行登記的。”

李荷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王專員,搖了搖頭,兩個人便又踅身回到了辦公樓。

當他們一步邁進機保科時,見吳起義正在給一個幹事布置任務,王專員便打斷了問道:“吳科長,歐權呢?”

吳起義說道:“他去參加全市保密系統青年幹部培訓了。”

李荷接著問道:“昨天他接到機要公函,交給你沒有?”

吳起義愣了一下,說道:“沒有啊,他沒說過。”

王專員忙說道:“快找找。”

說著,幾個人來到歐權的辦公桌前,終於在桌上找到了那封公函。李荷拿起來檢查了一下,擡頭望著王專員說道:“沒開封。”

王專員點了點頭,又對吳起義說道:“這麽重要的公函,怎麽會延誤,連你都不知道,這怎麽行!”

吳起義嘆了一口氣,說道:“他接到培訓任務很急,有可能忘了移交了,唉,是該培訓了。”

緊接著,兩個人又拿著公函回到王專員的辦公室,李荷這才打開了封條,取出公函文件,卻發現,除了其他幾位同志之外,裏面單單沒有包興和、劉楓和歐權3個人的。

王專員心生疑問,又仔細地查看了一遍信封,半天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