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老鷹剛一走進顧顯章的辦公室,便無不得意地說道:“顧長官,你的人沒和你匯報重慶發生了什麽?”

“看來電廠爆炸真是你幹的?”

老鷹幹幹地一笑,說道:“小試牛刀而已,我要是拿到母版,那才叫真正掌握了‘天下一號’。看來那個母版就在大陸,原‘國防部’大樓地下室肯定有暗道機關。”

顧顯章說道:“知道機關也沒用,它可不是‘國防部’大樓了,它現在可在共產黨手裏。既然這樣,就讓這個秘密爛在地下吧。反正,‘天下一號’也會按時爆炸,就在今年的10月1日。”

老鷹走過來說道:“顧司令,你想過沒有,萬一在10月1日之前,母版落到了共產黨手裏怎麽辦?所以,我們一定要拿到母版才行。”

這樣說著,老鷹便在顧顯章的辦公室裏踱起步子來,踱了一圈,走到顧顯章的身邊,突然盯著他問道:“顧司令,你說把秦天亮當成一顆炸彈。我的三人小組臨走時你交代過,去他那兒找母版,我的一個人進去了,又被殺死了,這件事情你怎麽解釋?”

顧顯章陰冷地笑了一聲,說道:“做掉你的人的不是秦天亮,我是怕他壞了我們的大事。”

“那你當初為什麽讓我的人去找你的那個秦天亮?”

顧顯章又是一笑,說道:“有些事要點到為止,你的人也不是鐵打的,他要招了,先招秦天亮只是個開頭,誰知道他以後要說什麽,我的人不得不下手了。”

“那你說,那個秦天亮到底是什麽人?”

“這個可不好說。也許他是共產黨,也許不是。”

老鷹咬著牙問道:“顧司令,如果他是自己人,那誰又是蜂王?這個蜂王到底在哪裏?”

顧顯章淡淡一笑,說道:“這不用你操心,動真格的時候我會讓他出手的。”

送走了老鷹,顧顯章擡手按動了桌子上的一個按鈕。不一會兒,汪蘭敲門走了進來,顧顯章從桌子上拿起一張紙說道:“把它發出去,一份是給重慶一號的,一份發給香港的鄭桐。”

汪蘭朝那張紙看了一眼,不禁有些驚訝地問道:“鄭主任這麽快就把電台建起來了?”

顧顯章又拿出一張紙說道:“這是鄭桐的頻率,我要檢驗一下,看咱們自己電台的保密性到底有多高。”

汪蘭一下子為難起來,望著顧顯章說道:“司令,沒有經過保密檢驗的電台,可不能發送情報,您這份電文……”

顧顯章不由笑了笑,說道:“沒事,這是老鷹寫的測試電文,多虧了顧影跟鄭桐去了,否則連個接發電報的人都沒有。”

汪蘭聽了,也便點頭說道:“司令,我這就安排發報。”

顧顯章點了點頭,叮囑道:“汪蘭,你記著,這份電文你要親自發。”

汪蘭一個立正,答道:“是!”

顧顯章望著汪蘭的背影,不禁思考起來。

回到辦公室,汪蘭展開顧顯章交給她的那張紙,只見上面寫著這樣一行字:

重慶一號,密令三號執行一號。

接著,汪蘭便翻開密碼本,一一對照著翻譯起來。就在這時,電報員付德芳敲門走了進來,遞過來幾份電報,說道:“台北電報,請組長簽字。”

汪蘭一邊查看著電報,一邊簽了字,隨手又把兩張電文遞給付德芳,說道:“這份是發往重慶一號的,這份是發往香港的,這是頻率。”

付德芳接了電文,不由問道:“鄭主任這麽快就在香港建好電台了?”

汪蘭說道:“是發給香港鄭桐主任那邊測試電台頻率用的,那邊電台剛建成,你多呼叫兩遍。”

“是。”

這天傍晚汪蘭回到住處,迅速地從床下取出微型電台,接著便走進衛生間,把一份電報發了出去:

基地指令重慶三號有行動。

此時,身在香港的鄭桐已經和顧影找到了一個安身住所,租住在一個二層小樓的院落裏。這天傍晚,鄭桐和風雷兩個人正在二樓調試電台。

鄭桐感激地說道:“風雷先生,多謝你的幫忙,否則我還不知道從何入手呢。”

風雷說道:“你別客氣,都是為黨國辦事,幫這點小忙應該的。”

鄭桐扭頭說道:“那我替汪蘭謝謝你,聽汪蘭說,她是你的學生。”

風雷笑道:“那是南京電訊班的事,這一晃幾年沒有見到她了。”

電台裏突然出現了電流聲,風雷聽了,立時戴上耳機,繼續調試起來,片刻說道:“有呼叫了。”

一邊說著,風雷一邊就忙拿過筆來,在一張紙上記錄起一串數字來,之後,把它拿給鄭桐。鄭桐看了一眼,不覺問道:“這是什麽東西呀?你給譯一下。”

風雷笑著說道:“這不是明碼電報,我可譯不出來,我沒你們的密碼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