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寬衣解帶(第2/3頁)

夏銳看著許仕達的臉,並未立馬說話,而是低頭在思索著什麽。

“陛下可一定要為臣做主啊!還有那金殿衛,兩人玩忽職守,也當嚴懲。”許仕達又是一語。

夏銳終於開口說話了:“金殿衛之人就不要怪罪了,在徐文遠面前,再來十人八人也無濟於事。罷了,你派個人去把徐文遠召來吧,朕見見他。”

許仕達聞言大喜,連忙再躬身一拜,口中說道:“陛下,臣這就去把他召來,這就去。”

說完許仕達退步急走,皇帝陛下此時要召徐傑入宮來見,自然就是要為他做主了。

許仕達心中也在想著,看這回徐文遠還能如何?還敢如何?

夏銳吩咐許仕達派個人去把徐傑召來,許仕達卻把這事情忘記了,自己親自往宮外而去,他顯然是要親自去召徐傑,皇上親自為他出頭,這回且看他徐文遠還敢不敢目中無人,還敢不敢大言不慚。

上一次是革職,這一回,徐傑大概是要治罪了。想到這裏,快步而行的許仕達,莫名開懷不已,笑了起來。卻是這一笑,讓那腫起來的臉頰傳來陣陣疼痛,疼得許仕達齜牙咧嘴。

越是疼痛,許仕達的腳步便是越快。

徐傑在京城裏還有一處不大的宅子,在緝事廠對面,如今依舊印著京華時報。入京的徐傑卻並未住在那裏,而是住在了嶽父家中。

如今的京華時報,梁伯庸就是固定的供稿人之一,京城的竹林詩社許多人,也開始給京華時報供稿,賺一份不多不少的稿費。去年秋還刊載過一些開封府的舉人答卷。倒是越來越像那麽回事了,至少是一份報紙的模樣了。

隨著許仕達一起來的,有七八人,金殿衛有三人,若不是金殿衛,許仕達一時半刻還真不知道到哪裏能尋到徐傑。

在歐陽府中見到徐傑的許仕達,指著徐傑就道:“徐傑,陛下召見你,還不快快隨我去覲見。”

徐傑也不去看許仕達,而是皺眉一想,便是在想夏銳此時召見自己有什麽事情。

“徐傑,你……”許仕達擡手再指,準備趁著機會好好斥責幾句,便是知道自己身負皇差,徐文遠必然不敢有一絲一毫的言語反擊,便是稱呼也是直呼大名。

不想許仕達才剛剛叫出一個名字,徐傑已然一躍而起,從屋頂而去,越過院墻,消失在了視野之中。

許仕達還來不及驚駭,口中已然怒喊:“不好了,徐傑抗旨不準,畏罪潛逃了,快快去追!”

左右之人並未起身去追,而是一個金殿衛之人答了一語:“許中丞,徐指揮……徐公子是入宮了。”

倒是金殿衛的人知曉得清楚,以往徐傑入宮,十次有九次就是這般飛檐走壁去的,以往大多時候,頭前還有衛六引路。

徐傑似乎也習慣了這種入宮的方式。

留得許仕達手指著空中,口中還道:“這哪裏是入宮?這般明明就是抗旨而逃,本官得趕緊報到陛下處,教陛下速速派人馬去追。”

“許中丞,徐公子真是入宮了,那個方向就是入宮的方向,過不得頃刻,徐公子就已經在陛下面前了,許中丞若是有事,那就趕緊往陛下處去吧。”

許仕達還是將信將疑,看的在場三個金殿衛之人皆在點頭,便也由不得許仕達不信。本準備耀武揚威一番,口頭先出點惡氣的許仕達,又擡頭看向空中,氣得兩袖一揮,轉身出得歐陽府,飛奔往皇城而去。

若是去晚了,不能見證徐傑一臉驚駭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模樣,那就實在太遺憾了。

“草民徐傑,拜見陛下。”

“文遠,你怎麽會是草民呢?就算沒有了官職,你也還有功名在身,豈能自稱草民?”夏銳看著台下的徐傑,微笑而言。這幾個月來,夏銳當真自信了許多,至少在這個龍椅之上,受得所有的禮節之後,夏銳自信了不少。

無人知曉,剛當皇帝的夏銳,每到夜深人靜時候,好像有一種如夢似幻的感覺,當著當著,這一切也就慢慢習慣成自然了,在龍椅之上坐著,也可以笑得出來了。

“不知陛下差人召我來,所為何事?”徐傑問了一語,草民變成了我。

夏銳聽得這個我,卻又收了笑意,沉默片刻,問道:“文遠,朕知道你功勛卓著,但是也該顧忌一下為人處世之道,有些時候,不該太過鋒芒畢露。”

“陛下說的可是許仕達之事?”徐傑問道。

夏銳擺擺手,說了一語:“是也不是。”

徐傑第一次聽得夏銳說這種模棱兩可的話語,打著機鋒的話語,以往夏銳從來沒有說過。聽得徐傑稍稍有些不習慣,答道:“陛下若是說許仕達之事,那怪不得旁人去,只因為許中丞要教訓我,我自保而已,也手下留情了。陛下若不是說許仕達之事,我想來處事低調,從不是飛揚跋扈之人。陛下明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