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徐傑,你死期不遠了!(第2/3頁)

劈得夏銳心虛一語:“文遠,父皇如今是在我與吳王身上考量,否則當初豈會問我近來有沒做長進?”

“當真?”徐傑毫不留情,老皇帝當真考慮過夏翰嗎?在徐傑看來,沒有一絲一毫。老皇帝在那垂拱殿裏差點被毒死的時候,下意識的話語就是趕緊召夏翰入京,哪裏有想過就在京城裏的夏銳一絲一毫?

“當……當……真吧。”夏銳話語說得哪裏有一點自信。

徐傑不再多言,而是忽然擡頭看向緝事廠大門的方向。

正見到一人飛躍墻院,口中大呼:“徐都督,陛下急召。”

徐傑在偏廳,開口一語:“我在這裏。”

那人飛快入得偏廳,見得徐傑,又開口:“徐都督,陛下病危急召。”

徐傑聞言第一反應是疑惑,疑惑這位皇帝陛下怎麽又病危了,是真正病危了?還是又在謀劃著什麽?

徐傑並未急著起身,而是問道:“衛六,陛下可曾召見三皇子殿下?”

衛六顯然看到了夏銳,點點頭道:“召了。”

徐傑起身:“那就一並入宮吧。”

出得廳門,夏銳的面色已然慘白,皇帝病危這個消息,對於夏銳來說,實在不是好消息。因為皇帝若真的病危了,真的要死了。皇位也就與夏銳無緣了,夏銳真的就在萬劫不復裏徘徊了。唯有老皇帝或者,夏銳才有爭奪的余地。

徐傑看著一臉慘白的夏銳,伸手架住夏銳的肩膀,人已隨衛六而起,往緝事廠院墻而去。

皇宮之內,徐傑還未到,到的人卻不少,禦醫幾十人,都在皇帝寢宮之外戰戰兢兢。

寢宮之外還有一眾皇子公主,十幾人,各處嬪妃也到了不少,大多都在哭哭啼啼。

寢宮之內,老皇帝當真是一副油燈枯竭的模樣,臉上的皮膚都如枯槁一般,面前跪著的是夏翰。

夏翰也是滿臉淚光,跪在床邊,緊握著老皇帝的手。聽得老皇帝說話:“翰兒,你太傻,心裏藏不住事,你不是當天子的性子啊……”

老皇帝話語顫顫巍巍,興許這一次,老皇帝是真的要死了,人老了,沒有辦法,該死的時候,還是得死,皇帝也逃脫不得。是尋那長生不老藥,還是自己修道求飛升,都逃脫不得。

這個老人,終究還是被擊垮了。

老皇帝真的是要死了,這個消息,對於徐傑來說,也不是一個好消息,一切都還在計劃之中,計劃都沒有完善,更不談行動。老皇帝就要死了,這對徐傑來說,當真也是措手不及。待得徐傑到得這裏,真見到了皇帝,必然難以鎮定自若。

床榻旁跪著的夏翰,聞言也不敢答話,唯有不斷流著眼淚,滿臉的悲傷之色。

聽得老皇帝有氣無力的話語又道:“翰兒啊,若是文兒不做傻事,這天子之尊,當是他的。可恨啊可恨。朕與你說這些,只是希望你不要嫉妒以往的那些事情,不要心念仇恨,更不要為難文兒,知子莫若父,文兒不是那般的人,他只是一時犯了傻。往後你要多顧著他,不要讓他尋短見,更不要為難與他,讓他好好活一輩子。翰兒,你可明白?”

夏翰聽得這一番話,眼中的淚水如何也擠不出來了,心中的狂喜,自然不用多說,口中連連點頭說道:“父皇放心,兒臣豈能不顧兄弟情義,只要父皇心中能原諒皇弟,兒臣必然也能原諒皇弟。”

話語由夏翰口中所出,至於是真是假,對於夏翰而言並不重要。但是對於臨死之際的老皇帝而言,實在重要。老皇帝聽完話語甚至還露出了微微笑意,只是笑意轉瞬即逝,口中又道:“翰兒,當天子,並非一件容易的事情,翰兒當多思多慮,更要多學習長進。朝中可托付之輩,朕也為你謀劃好了。大小事情,多聽歐陽正的,皇恩可以施於謝昉,謝昉此人忠心耿耿,政事聽歐陽正,人事多問謝昉。樞密院可由王元朗執掌。萬事少做主,多聽他們的話語。”

老皇帝諄諄教導,已然交心交肺。這一切本是給夏文準備的,如今卻給了夏翰。

夏翰聞言自然是不斷點頭:“父皇,父皇一定可以好起來的,兒臣還接不下這麽大的責任,兒臣還需要父皇多多教導。”

老皇帝聽到此語,慢慢擡起手,擺了擺,說道:“這回是好不起來了。”

“父皇以往都能好起來,這回也一定能好起來。”夏翰雙眼通紅說道,興許真的有些傷心難過,畢竟面前是他的父親。

老皇帝還是擺擺手:“以往是以往,這一回不同以往了。朕還有一事要與你說,此事比頭前那些更重要。”

“父皇請說。”

“徐文遠,你是知道此人的,此人也在城外迎過你入京。此人乃是歐陽正的高徒,這些想來你都知道。歐陽正自會照拂他的愛徒,將來這個徐文遠也當是平步青雲的。此人有勇有謀,是不可多得的大才,但是此人也相當危險,手段狠辣,心思深沉,最為危險的是此人膽子非常,即便是在朕面前,雖然舉止尊重,但是朕能看出其內心少有敬畏。用之棄之,朕也多有權衡。若是文兒登基,到底是用是棄,朕本欲讓文兒自己定奪。而今換了你,以朕所想,棄之為上,切不可讓他成了第二個李啟明。具體如何棄之,你當謹慎處理,也不可惡了歐陽正。翰兒,你可明白?”老皇帝在這個時候,真正把心中所想說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