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罷了,大事(第2/3頁)

幾個護衛圍攻種師道,種師道卻毫無退縮。

秦伍一瘸一拐慢慢接近那王宮的院墻,想第一時間知道種師道的情況。聽得院墻之內各種呼呵之聲,也聽得刀兵相擊的碰撞。

秦伍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刀鞘,滿臉的擔憂,甚至雙手合十,希望滿天神佛保佑種師道千萬別死,種師道是他為父報仇的唯一指望了。

畫面再到種師道,圍攻的高手,已然只剩下當初與種師道說話的那人,其余人皆已倒地不起。

種師道大氣粗喘,顯然在這拓跋王宮高手的圍攻之下,並不那麽輕松。

還聽得蹩腳的漢語說道:“你走吧。”

種師道的刀,依舊帶著全身的力道劈去。

還聽得一聲惆悵:“唉……彭老怪當年,也是這般,如今怕是死了多年了,何必如此。”

這人興許還真有幾分心地善良,大概是不願看到這麽一個年少高手輕易隕落在了這裏。這種心態,年紀大的人才會有。

刀在空中再次交擊,一擊之後,種師道在空中翻滾而落,那人卻也在不斷翻滾落地。

那人與種師道,興許真的不分上下。

落地的兩人,都顯得有些狼狽,灰頭土臉。興許有幾分滑稽,但是配合上種師道那般堅定的眼神,也就是好沒有滑稽之感。

種師道再去,完全是一股拼命的架勢。此時的種師道,已然不剩任何東西,就剩下一柄搏命的刀。若是連這把搏命的刀也失去了,種師道的人生,好似也就沒有任何意義了。徐傑說的那些什麽人生意義追求之類,種師道有認真想過。但是,種師道依然只剩下了一柄搏命的刀。

搏命一起,戰局再也不似剛才。

雙方皆是險象環生,這般的場面,興許今日真有人要死在當場。

一個渾厚的聲音從空中傳來:“住手,本王來了。”

種師道聞言擡頭去看,一個華服年輕人從遠處大殿而出,華服之上,有龍。頭上戴著盤龍金紗冠。此人渾身上下透露的都是一股殘忍的氣勢,雙眼如鷹隼,看人看物都有一種桀驁之感。唯有這般的人,才能成為拓跋之王。這裏沒有什麽仁義禮智信,這裏只有暴力與血腥。

與種師道對敵之人已然停手,躬身拜見。種師道也停了手,不斷喘著粗氣。

“小子,對本王而言,你是過兩年死還是今日死,沒有什麽分別。本王今日就成全你。”年輕的拓跋王,拓跋野開口說道。拓跋王族,傳承何等了得。拓跋王,又是何等的自信!幾百年壓服二百萬人的武力傳承,不知超越了多少江湖門派。

種師道已然不顧身體的疲憊,也更管不得其他。話語沒有一句,刀已經揮舞在了空中。

如那飛蛾撲火,好似注定的命運。

死,那便罷了!罷了!

不死,種師道還有要見的人,還有要繼續走下去的道路。

一直走到死!

京城的雨,方停。艷陽一半,陰霾一半,這般的天氣,在夏日裏並不很奇怪。

徐傑剛剛在掌櫃的面前打發走了一隊巡城營的士卒,巡城營的那些士卒誠惶誠恐的模樣,也讓掌櫃的變得誠惶誠恐起來,因為這巡城營的士卒,就是掌櫃的派人去叫來收拾徐狗兒這個外地人的。

誠惶誠恐的掌櫃,不斷躬身作揖送著徐傑出門,生怕今日有眼不識泰山會造成難以挽回的後果,生怕幾代人的積蓄,被眼前這位年輕人翻手就毀了去。

徐傑也回頭看了這位掌櫃的一眼,擺擺手示意掌櫃的回去,心中也在想著,興許這就是權勢最直接的體現了,徐傑卻並不如何享受。

掌櫃的卻不回頭,甚至都要跪在了地上,口中不斷說著討饒的話語。

有些人能享受這般人上人的感覺,享受能把別人生殺予奪捏在手中的感覺,有些人就是享受不來。或者說此時此刻的徐傑,享受不來。

茶樓之外,一隊一隊的士卒往城外而去,徐傑認得出這些人來自邊鎮太原,隨著王元朗入皇城不過月余,卻又一隊一隊往城外去。

徐傑有些奇怪,奇怪老皇帝為何忽然做這樣的事情,老皇帝如今是對金殿衛不太放心,對金吾衛也防著,對徐傑更防了一手。所以才讓王元朗帶兵入城,但是老皇帝何嘗又沒有對王元朗防一手?

徐傑收到的皇命之中,就有監視王元朗等人一舉一動這一條。

好似這天下,誰都在覬覦夏家的江山。所以讓所有人的彼此防衛著,如此也是平衡著。興許王元朗收到的皇命之中,也有監視徐傑這麽個差事。

大概也是因為政權即將要交接的敏感時候,老皇帝唯有如此才會覺得穩妥。

一隊一隊的邊鎮禁軍往城外而去,必然是發生事情了。

徐傑也懶得去猜,帶著何霽月,等得大隊人馬過去之後,又走在汴河岸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