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春末夏初,大雨!(第2/3頁)

雨幕之中,是少女不斷向外尋覓的眼神,尋得久了,少女開口:“哥哥,少爺平日裏都是這麽忙的嗎?”

正在看一本棋譜的雲書桓,聞言放下了手中的棋譜,答了一句:“忙,往後會越來越忙。”

雲小憐點點頭:“嗯,少爺是當官了,當官才這麽忙,少爺肯定會當一個好官。當了一個好官,少爺就會越來越忙碌了,再也不會陪著我玩耍了。”

雲小憐似乎有些自問自答的味道。

雲書桓看了一眼雲小憐,兩個在牙行裏結識的兄妹,或者說姐妹,感情卻深厚非常,雲小憐顯然知道雲書桓是女兒身,卻一直幫著雲書桓瞞著,雲書桓甚至連自己的姓氏都用了雲小憐的。

“男人有男人要做的事情,女人有女人要做的事情,小憐,你也該尋個自己喜歡的事情多做做,如此日子才好打發。”雲書桓說得一句,便是知道自己這個妹妹,還真是沒有任何能打發時間的消遣,所以才會這麽眼巴巴望著門外,等著徐傑的出現。雲書桓卻不同,雲書桓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練武,看書,下棋,總有打發時間的事情。

“哥哥說得對,合該尋些事情做,天氣漸漸熱了,得給少爺準備一些單衣了,少爺走得倉促,單衣都沒帶,回頭等雨停了,我就上街去,要買江南的好布料,貼身又透氣,做出來的衣服樣式也好看。”

雲小憐自顧自說著,又擡頭看了一眼雲書桓,莫名問了一句:“哥哥你喜歡少爺嗎?”

雲書桓被雲小憐這麽一問,愣了愣,不知該如何回答,所以拿起棋譜,假裝沒有聽到。

雲小憐卻還自顧自說道:“哥哥也是喜歡少爺的。”

雲小憐的話語說得有些怪,卻是這五六年的哥哥叫下來,早已習慣如此稱呼。

雨越下越大,梁伯庸也進了地牢,整理著一份份的口供,聽得那些撕心裂肺的聲音,心中如有貓爪在撓。

梁伯庸本該是個文雅之人,卻隨著徐傑做起了這般的事情,眼前一個個血肉模糊的人,一聲聲難以入耳的慘叫呼喊,連帶口供上沾染的血跡都未來得及幹。

不知梁伯庸會不會半夜睡覺也做噩夢。

還聽得一個獄卒上前拱手說道:“梁朝請,指揮使召你!”

梁伯庸拿著紙筆,穿過幾道鐵門,走進了最裏面一間牢房。燈火昏暗,彌漫著血腥的味道,一個被綁縛在木架子之上的人,血肉模糊,千瘡百孔。一旁的桌案上還擺著各類大大小小的刑訊用具,老獄卒一身血跡站在桌案旁邊,正在收拾那些沾滿了血跡的東西。

收拾完東西的老獄卒,在徐傑的示意下走出了牢房。

徐傑方才開口道:“嚴十五,開始說!”

衛十五姓嚴,徐傑剛剛知曉。

粱伯庸手腳有些慌亂,趕緊把紙張好在昏暗的燈火下,添筆,聽著一字一句,開始慢慢寫。

梁衛十五口中有氣無力的話語,聽得梁伯庸滿頭大汗,聽得梁伯庸心跳加速,聽得梁伯庸寫字的手都在顫抖。

當朝樞密院副使,勾結金殿衛,刺殺皇子!

梁伯庸聽得這般的事情,似乎以為自己聽錯了一般。這也是為何徐傑要叫梁伯庸親自來寫口供的原因。

牢房裏就只有三人,梁伯庸,徐傑,還有被鐵鏈鎖在木架之上奄奄一息的衛十五。

待得記錄完畢,徐傑忽然開口說得一句:“金殿衛大頭領要你!”

衛十五擡起頭,露出的臉,沒有了鼻子,少了一個眼球,口中話語還算清晰,嘆了一口氣:“都是個死,如何痛快如何來吧!”

興許衛十五有許多後悔,人往往是事後才知道後悔,當初的衛十五,興許只想到光明前途。

徐傑點頭,說道:“衛二十三興許會讓你比較痛快!”

衛十五頭就這麽耷拉下去,不言不語。

徐傑從梁伯庸手中拿過口供,看了一遍,然後起身。

門外還在大雨滂沱,徐傑卻還是坐著馬車宮了。

徐傑進宮不久,衛二十三出宮而來,從緝事廠衙門裏提走了那個受盡折磨,只求痛快的衛十五。

人可以不怕死,就怕死不了,就怕生不如死,就怕無盡的折磨在身上,沒有個盡頭。逼供之事,在於讓人明白有些秘密,保守不保守,已然區別不大,讓人只求解脫。

這句話徐傑也不知道自己是從哪裏聽來的了,但是徐傑記得自己聽過這句話。

老皇帝看著徐傑手中的口供,看著口供上一筆極為漂亮的字跡,看了許久。

徐傑站著等候了許久。

老皇帝終於開口:“朕知道了!”

說完話語,老皇帝揮了揮手,徐傑告辭而去。老皇帝這般的反應,也在徐傑意料之中,徐傑帶來的那份口供之上,有一句話,便是衛十五見過廣陽王夏文,兩人雖然只是寒暄,沒有什麽真正的交談,但是相見的地點卻在李啟明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