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我也想與你一戰

考狀元自然是一個美好的願望,這句話徐虎可以隨口說出來,徐傑卻是沒有自信說出口。

古代科舉制度,其實也代表了選拔人才的先進性,科舉並非只代表了腐朽僵硬。

就如科舉所設置的考試科目來說,其本身目的出發點,也是極其科學的。經義,代表了一個人的道德觀、價值觀與世界觀。策論,代表了一個人的思維邏輯以及行政能力。

即便是後世的公務員考試,乃至於古今中外的公務員考試,其實也不過就是圍繞這兩個方面來進行。所以這種制度,在特定年代裏,本身來說,是沒有問題的,也是當時整個世界最先進的選拔人才方式。

社會要保證公平,就需要制度,不論是科舉,還是高考。雖然總有許多人詬病,但是其中有一點不可否認,就是這樣的制度,已然是當時社會能想到、能用到的最為公平的辦法。盡管可能對某些個人而言會有些不公平,但是對於這個社會而言,無疑是最為公平的。

如今的徐傑,並不如何反感科舉。其中也關乎一個道理,在古代社會到底什麽人可以做官?或者說到底一個人具備什麽樣的素質是做官的基礎?

毫無疑問,那就是讀書人,能寫字的人。且不說讀書人能明白什麽大道理,能有更多的見識之類。就說管理一個國家,管理一個社會,文字是最基礎的載體。行政命令、統計分析、档案記載等等,這些都是依托文字進行的。所以讀書人才能做官,這也是毋庸置疑的。

那麽在古代社會,讀書人的比例又是多少呢?以小見大,就如青山縣徐家鎮,整個鎮子兩千多口人,能識字的,能清楚的寫出一封書信的,也不過四五十人的數量。

這也還是因為徐家鎮比較富庶,也因為徐仲、徐老八等一些泥腿漢子們從過軍,軍中對於一些基層的軍官也有一些基礎的培訓,這些培訓不是強制主動的,而是被動自覺的。軍中有文書,有虞侯,有軍令往來,也讓徐仲不知不覺學會了許多文字。當然,也僅限於文字表達與理解層面。

若是放在其他村鎮,一百個人口裏,能有兩三個識字的,已經是極多的了。讀書權利掌握在少數人手裏,這是一種不公平,也是一種無可奈何的不公平。不論從個人成本而言,還是社會成本而言,讀書都是一項極為奢侈的事情。

徐傑沒有想過要考什麽狀元榜眼,進士及第,已然足夠。考狀元也並非單單就是有先進的觀點就能成。

鳳池山上,李義山終於突破了一流,沒有用三年時間,不到一年就達成了這個目標。三十出頭的李義山突破了一流,這也是何真卿能越發把自己當個富家翁度日的原因。

這鳳池派,也就算是後繼有人了,鳳池派下一任的掌門,十有八九就是李義山了,除非這鳳池派年輕一輩又出了一個了不起的天才人物,但是這種幾率是微乎其微的。

進入一流的李義山,也足夠挑起鳳池派的責任了。只要在何真卿去世之前,李義山能突破先天,這鳳池派只會越來越繁榮。何真卿再活個二三十年不在話下,那個時候的李義山也有五六十歲了,羽翼之下,突破先天也並非如何的難事。

這就是門派傳承的好處,是那些江湖閑散遠遠比不得的。

所以李義山突破一流之後,何真卿心情極好,李義山也心情極好。聽得徐傑上門了,李義山便往頭前大廳裏去,隱隱也有在與徐傑比鬥一番的想法,江湖人爭強好勝的想法只是其一,其二便是剛剛突破一流的李義山需要這麽一場比鬥,需要一個互相印證的過程。

只是李義山剛到頭前大廳來,不過三言兩語就告辭而去的徐傑,沒有被李義山尋到。

李義山悻悻而回,又往後山而去,李義山有妻有子,家也安頓在後山,閉關練武也就在後山。

只是路過何霽月小院的李義山,忽然想起了什麽,停在何霽月的院門口,開口喊道:“師妹,師妹……”

何霽月,依舊一襲白衣,一柄長劍。面色平淡泛冷,不施粉黛,袂袂如仙。

只是眉宇之間,稍稍有紋,看得出一些淡淡的愁容。

“大師兄有何事?”何霽月從廂房走了出來,廂房門口,依舊掛著那一副對聯:素養高懷同霽月,每思雅量恰春風。

“適才聽得徐文遠來了,待我出去尋他,卻聽他又走了,徐文遠可來尋過師妹?”李義山問道。

何霽月聞言一愣,先是面露微微的欣喜,隨後卻又更愁了幾分,然後方才搖了搖頭。

李義山見得何霽月搖頭,便道:“師妹,若是徐文遠來尋你了,麻煩幫師兄帶個話,就說師兄要與他約戰一場,時間定點隨他定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