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刑部尚書與秋(第2/3頁)

“唉,老夫在杭州的時候,衙門裏的捕快,城裏的禁軍,還都調得動,也無人敢敷衍。到得這禦史台來,竟然尋不到一個辦差的人,著實可笑。”謝昉雖燃當了這禦史中丞,但是以往的禦史台,都是盯著各地官員之事,禦史台裏的官員,這十幾二十年來,大多時候都是擺設,即便是有人把告狀信送到了禦史台,大多時候那些禦史大夫也不敢隨意在朝堂開口。如今謝昉雖然是禦史中丞,但是衙門裏的這種風氣,也不是謝昉來了之後就能立馬改變了。

謝昉對於這邊鎮嘩變之事,當真也是束手無策。

“先生,待得老師入京了,我該往河北走一趟,到了河北,也就離燕雲不遠了,不若我幫你走一趟,到那宣府去看看?”徐傑開口問道。

謝昉聞言連連擺手:“不妥不妥,兵荒馬亂的,你個秀才到那裏去有何用,別事情沒有打聽到,反倒給那些丘八兵匪害了性命。老夫怎麽說也是個禦史中丞,何必讓你去犯險。”

徐傑聞言也不多說,謝昉怎麽說也是朝廷重臣,合該有一些其他手段。真是沒有辦法了,徐傑走一趟燕雲,倒也算不得什麽事情。

晚些時候,琴音又起,徐傑終於是能彈上一些曲子了,雖然還不那麽流暢動聽,卻也進步極大。

過得兩日,摘星詩會之日到來。按理說這摘星詩會應該還要等上一段時間,今年卻意外早開了一個多月。

其中緣由,大概就是解冰的原因。興許就是因為徐傑,解冰要見一見徐傑,也要試探一下徐傑。

只是徐傑不願意見解冰,雖然徐傑與夏銳早早到了這摘星樓,但是徐傑卻並未上樓,甚至連三樓都未上去,大多數人都在削尖腦袋往樓上去的時候,徐傑與夏銳上到二樓就尋了個地方落座。

二樓裏到處都是那些拿著筆抓耳撓腮的士子才俊,個個穿著講究,人人風流倜儻。只是這詩會也分了個三六九等,還是要那投帖詩,如此分流人群。但是每一樓,都是有許多花魁大家的,因為這些花魁大家也分三六九等。

唯有徐傑看著眼前的筆墨,也懶得動筆。

一旁的夏銳卻是著急了:“文遠,趕緊寫點什麽啊,如此我們也能往樓上去,不去六樓,咱們去五樓也成啊。”

徐傑聞言,擺擺手道:“你我就在二樓吧,二樓挺好,那娘們想尋麻煩也尋不到這二樓來。”

“文遠,你想要揚名,自然越往上越好,在這二樓,出了大作都傳不上去,出了彩頭也不被人重視啊。”夏銳又道。

徐傑還是搖頭,口中一語:“就坐這裏,酒香不怕巷子深。”

夏銳聞言也是無法,只得抓耳撓腮左右去看,伸手也拿起一支筆,憋了半天憋出幾句詩,隨後興高采烈讀了起來。

便聽一旁的徐傑說道:“韻腳不對。”

興高采烈的夏銳臉色一垮,答道:“我知道……”

忽然二樓之人全部站起身來,錯落有致的話語,躬身見禮:“見過吳相公。”

吳仲書來了,這摘星詩會,每年總會請幾個名聲大的人,如此也是為了提高這摘星詩會的档次。當然也被邀請之人大多也會來,名聲是互相的,有人追捧,才會有名聲。吳仲書顯然不能免俗。

吳仲書路過這二樓,也不停留,只是左右點頭示意一下,快步往樓梯而上。

“文遠文遠,這個是尚書仆射,一品大員,平常可難得一見的,今日可讓你長了些眼界,不虛此行吧?”夏銳看著吳仲書的背影,開口與徐傑介紹道。

“吳仲書,江寧吳伯言的胞弟。你好歹也是皇家貴胄,怎麽如市井之人一樣大驚小怪的。”徐傑答道。

夏銳聞言一窘,本以為徐傑這般的讀書人,見到這樣的大官,一定踮起腳尖去看,滿臉崇拜羨慕,卻是沒有想到徐傑是個不冷不熱的態度。

“文遠,你可別小瞧了這位吳相公,正經的正一品,朝中可沒有幾個呢。文官二十九級,一級一級的升,一年升一級,也要二十九年。就算你考個進士,一輩子也不一定升得上去。”夏銳開口介紹道。

文官二十九個級別,從九品下到一品上,從最低級的將仕郎到開府儀同三司,步步高升,何其艱難。禦史中丞謝昉也不過是從三品,金紫光祿大夫。

武官五十三個級別,從進武校尉到太尉,更是艱難。太尉也不過正二品的等級。李啟明也不過就是個太尉。武官最高二品,沒有一品。

“我可沒有小看這位吳相公,只是也沒有必要大驚小怪的。”徐傑隨意答道,心中倒也真是這麽想。興許是徐傑早已見過吳仲書,還與吳仲書有過一番交談,興許也是徐傑壓根就不在乎這些。

夏銳聞言無語,也大概是知道徐傑是個什麽秉性,只是這般賣弄一下,沒有絲毫效果,也讓夏銳有些氣餒。隨後又進來幾個官員,夏銳便也懶得介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