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男人如何能打女人?

便聽何真卿開口說道:“小秀才,你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聽著“打秀才”一臉大窘的徐傑聞言,語氣不善答道:“如何知道的?大江城裏的文人,吃五石散的只怕不少,我今夜親眼得見,也被那漕幫之人推銷了一番。還與那大江漕幫之人打了一架。何真卿,你倒是什麽錢都賺,害人毒物也賣,喪盡天良。”

徐傑開口,已然帶罵。今日這鳳池山一行,實在是憋屈有氣。

三胖此時方才真正知道徐傑為何半夜上這鳳池山,五石散這東西,三胖倒是也聽說過,此時便是一臉疑惑也走了過來。

何真卿聽得徐傑之罵,卻還真沒有生氣,而是嘆了一口氣,隨後答道:“小秀才,此事可怪我,也怪不得我。大江漕幫,並非是大江郡漕幫,大江郡不過是漕幫的江口堂而已。這江口堂平日裏對我鳳池山是敬重有加,孝敬的銀錢也不少,奈何這漕幫背後真正的靠山是那蘇州穹窿山。你可明白?”

徐傑倒是聽明白了,大江漕幫,意思是大江上的漕幫,漕幫做的事情,就是水運之事,整個大江水道上,都有漕幫的勢力。何真卿的話語,便是說五石散是隨著漕幫來的,不是鳳池山授意的買賣。

便是徐傑又道:“那此事你鳳池派也脫不了幹系,大江城江湖人,哪個不聽你鳳池山的?這東西在大江城裏賣,你鳳池山不管,還拿人家孝敬錢,你又如何分說?”

何真卿又道:“這事情,我也是這兩日才得知下面之人的稟報,若想五石散離了大江城,元夕之後當下蘇州走一趟,與那穹隆山王維當面。如此方才能真正解決此事。”

何真卿倒還真有幾分君子俠義風範,便是面對徐傑這般的態度相問,還慢慢來答,大概也是知曉此事有些理虧。

徐傑聽到這裏,方才覺得自己看來是真的怪錯人了,卻也知道頭前自己有些無禮,不知再答一句什麽,回頭看了看,看到二瘦之後,似是受了提醒一般,轉過頭來說道:“你女兒把我打了,是不是要賠點湯藥費?”

何真卿聞言一愣,笑道:“你不是自己比武輸的嗎?怎麽還要湯藥費?”

徐傑倒還真不是要湯藥費,立馬就答:“你若不給就算了,下次我若打了她,便是也不能問我賠。”

徐傑顯然是怕以後打了女兒來個爹,那就虧大了。也是徐傑心中想著,怎麽也要在這個女人身上把面子找回來。甚至以後有可能,更要在剛才笑話自己的二瘦身上把面子找回來。練了武,這種面子便是要爭的。就如學了文,也要爭文人的臉面。臉面都沒有了,還談什麽隨心所欲、恣意人生?

何真卿聞言已然笑出了聲,想著這少年因為五石散的事情能半夜上門來理論,想來也是個嫉惡如仇的正派人物,這一點何真卿倒是極為欣賞,便開口道:“小秀才,你倒是個鬼機靈,且問你,男人如何能打女人?”

卻是身後的何霽月不服氣了,開口說道:“酸秀才,你便是來打,隨時奉陪。單打獨鬥,你差得遠。”

徐傑聞言,連忙說道:“誒,何大掌門,你聽到了,這是你女兒叫我去打的。我也不真打,就是要把今日的臉面找回來。”

何真卿成了何大掌門,何真卿說徐傑鬼機靈倒也不假。徐傑便是機靈到把萬一打了何霽月之後,可能帶來的後果都提前防一手。萬一以後打敗了何霽月,這娘們回家去哭,招來一個老爹給徐傑一頓教訓,那就得不償失了。

何真卿聞言笑意更濃,擡眼上下打量著這個小秀才,又回頭看了看自己的女兒。還在想著三胖說這秀才以後會是官老爺,便是更打量了幾番,似乎在想著什麽事情,連連點頭卻道:“小秀才,說得也是,男子漢大丈夫,行走江湖臉面最重要,丟了臉面一定要找回來,不能教人看輕了。若是一時半會打不過,那便死纏爛打,聽二兄說你家學武藝不凡,終歸有一日是打得過的。”

連死纏爛打都出來了,徐傑聽得雲裏霧裏,卻是也覺得這何真卿人還不錯,說得清楚道理,也覺得自己防備後果的小心思得逞了,答道:“何大掌門,一言為定,年余之後,便上門來討教。”

何真卿一邊點頭一邊說道:“嗯,我有一事倒是要托你幫忙,此事辦妥了,往後若是月兒輸給了你,我便一定不去尋你晦氣。”

何真卿哪裏看不出徐傑的心思,徐傑聞言,疑惑問道:“何大掌門,你這麽大的高手,還有什麽事情要托我去做的?你都辦不到,我便更是難以做到了。”

何真卿連連擺手,口中說道:“小事小事,就是我脫不開身,這蘇州一趟,你代我走一遭如何?拿著我的拜帖,去穹窿山見王維,把這大江城五石散的事情解決了。五石散的事情,反正你這麽上心,你去便是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