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此番真是認栽了

段劍飛已然惱羞成怒,再出手,已然就不是之前那種教訓一下的態度,唯有一心求勝,生死不論。

徐秀才動作卻是要更早一些,雖然搶攻沒有出來,但是正常出招,也比剛剛站穩的段劍飛要快上一步。

長刀帶著一股勁道破空而去,空氣之中,傳來一種嗡嗡之聲,這種聲音極為怪異,若非一般人,聽都聽不真切。

但是段劍飛顯然聽得入耳,不免更是慎重。那長刀飛來,段劍飛已然不是進攻的招式,而是轉為防守,也是想試探一下面前這個小子到底有幾分實力。

接著就是一股巨力從劍身直傳到段劍飛手中,段劍飛身形一震,已然不自覺退了一步。

徐秀才也是身形一頓,便也知道自己這回是棋逢對手了,自己與面前這個錦衣公子哥應該是半斤八兩的水平。

這倒是讓徐秀才心中更是放開了不少,刀多是大開大合,劈砍之下,更是要一往無前。放開之後的徐秀才,才能真正把刀的精髓用出來。

劍多是靈巧路子,注重變化之道,劍的精髓便是一股銳氣不失,招式快速而有效,方才是正途。

段劍飛顯然也深得劍法精髓之傳承,真正與徐秀才打起來,當真並不落下風,隱隱還慢慢有了些主動權。也是剛才徐秀才經驗不少,沒有把握住段劍飛華而不實之後的空档。

徐仲看得起勁,口中卻道:“若非傑兒最近懈怠了,當不是這般的局面。”

徐仲話語自然是有理的,徐秀才近來當真對武藝懈怠了,除了呼吸吐納每日堅持,這刀法的練習上,徐秀才已然不比幾年前那般勤快。

徐老八倒是笑著說道:“此番之後,傑兒當勤快起來。”

徐仲便往徐老八看了過去,兩人相視笑了笑。教育之法,不論學習什麽,都還是要靠自己的積極性。練刀之上,徐傑顯然這兩年失去了這種積極性,徐仲倒是也不去強壓督促。

這回徐仲點頭答應讓徐傑與人糾纏,效果比那強壓督促好了太多。也就如徐老八所言,徐傑經過這兩戰之後,這積極性應該就又起來了。與人鬥,其樂無窮。這句話還是有道理的。

“本來兩年前便要把那十八手的絕技交給傑兒的,奈何他那時候已然對練刀失了大半的興致,明日大概是可以教他了。”徐仲開口說道,不說是用心良苦,大概也是一直在等著這種機會。

徐老八聞言又道:“大哥,那個雲小子,雖然陰柔了些,但是根骨也十分不錯……”

徐老八話語並未說透,徐仲卻是聽懂了,點頭答道:“嗯,合該一並教了。往後傑兒若是得了官身,身邊有這麽一個人幫襯著,也是一大助力。”

徐老八卻是又皺眉有些疑惑,說道:“大哥,你托人去打聽的事情,可有消息?”

徐仲搖了搖頭,只道:“看這雲小子讀書識字的,便也不是普通人家出身,這對兄妹,說是汴州人,卻是托人在汴州沒有打聽到哪裏有姓雲的家族遭了難。便也罷了,幾年過去,這對兄妹品性實在不錯,既然傑兒當初把他們買回來了,便讓他們跟著傑兒吧。”

徐老八看來看前頭提刀而立的雲書桓,正在專心致志看著頭前大戰的場面,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便也點了點頭,也說:“嗯,品性是不差的。”

再看正在大戰的徐傑,在段劍飛那絕技連連之下,顯然有些招架不住,徐傑刀法基礎是極為紮實的,但是徐傑刀法也僅限於基礎招式,雖然練武是有那麽一個返璞歸真的道理,但是能不能歸真,也在於一個“返”字。徐傑如今都還沒往前去,便也不談“返”了。

所以與段劍飛打鬥,終歸還是要吃這招式上虧。

好在徐秀才腦袋靈光,便看徐秀才一邊打,一邊把段劍飛往雲書桓身邊引去,待得段劍飛到得雲書桓身邊不遠,徐秀才翻躍而起,跳到段劍飛另外一邊,收刀在前,一副力有不逮的模樣。

段劍飛見得這般機會,哪裏能不把握住,長劍飛刺而去。便把背後露給了三四步之外的雲書桓。

便聽徐秀才一聲大喊:“雲小子,此時不上,更待何時。”

雲書桓哪裏管得什麽江湖道義,就是只知道不服就是幹,幹趴下再說,幹趴下就服了。

雲書桓顯然也在這打鬥之上懂不得什麽江湖道義,便是這徐家鎮,都是軍中出來的漢子,也沒有幾個人管那江湖道義。軍中袍澤,那就是一擁而上的打法,若是畏首畏尾上晚了,還要挨軍棍。

只聽“哐啷”一聲,雲書桓長刀已然出鞘,寒光直往段劍飛後背而去。

段劍飛聽得身後勁風大作,嚇得身形一震,想也不想,低頭就往地上滾,這錦衣公子哥,便也沒有那白衣女子的潔癖。在泥土裏滾起來,也毫不猶豫,更是用盡全身力氣,一下往一旁就滾出好幾步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