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規則改變了(第2/3頁)

……

回到家,母親張三娘正無精打采地坐在井邊洗衣服,要是在蔣灣村,一大群女人聚在河邊洗衣服,大家說說笑笑,多開心,可小鎮上,卻連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張三娘真的後悔萬分,不該搬來鎮上。

“娘,我回來了!”範寧快步走進家門。

張三娘有點驚訝,“今天不是旬休,寧兒怎麽會回來?”

範寧鉆進廚房,找到個大饅頭,一邊啃一邊道:“今天有件要緊事,院主要我必須給你們說一下。”

“什麽事情?”張三娘有點緊張,兒子別是被退學了吧!

“是這樣,再過十天就是二月初二,縣裏要舉行縣士選拔賽,也就是神童大賽,我們學堂去五個人,我被選中了。”

張三娘松了口氣,隨即她瞪大眼睛,聲音都變了,“我沒聽錯吧!我家寧兒居然要參加神童大賽?”

吳縣三年一次的神童大賽已經有些年頭,吳縣各鄉村幾乎人人皆知,在大家看來,能參加比賽的神童都是各個學堂最優秀的學生,是天上的小文曲星下凡。

莫說蔣灣村,四周的十裏八村,都沒聽說有誰參加過。

張三娘從前常聽鄰居劉二家娘子炫耀,她在縣裏讀書的侄子參加了神童賽,這件事讓劉二娘子足足炫耀了三年。

每次說起這件事都會使她在張三娘面前占足了心理優勢。

而今天,張三娘聽說自己兒子也要參加神童大賽,怎麽能不讓她欣喜若狂。

“寧兒,快去告訴你爹爹,今天不準他晚上看病,讓他回來吃飯。”

“娘,讓我喘口氣再去吧!”

“少啰嗦,快去!”

範寧被母親趕出家門,他無可奈何,只得向父親醫館而去。

走進益生堂藥鋪,便聽見一聲驚天動地的嚎叫,聲音似乎是從自己父親的醫館裏傳來。

範寧嚇了一跳,連忙攔住一個跑堂小廝問道:“張哥兒,我爹爹醫館出什麽事了?”

“羅員外在拔牙呢!幾個人都按不住。”

範寧啞然失笑,他爹爹治腿治胳膊,現在居然又當牙醫了。

這時,醫館又傳來吼叫聲,範寧連忙跑到醫館前,簾子已經被拉開,外面圍滿看熱鬧的病人。

只見小床上坐著一個醉醺醺的大胖子,手執一根椅子腿,眼睛兇光四射地掃著周圍,“看誰敢靠近我?”

周圍站在四五個漢子,他父親範鐵舟手中拿著一把小鐵鉗,一臉無奈地望著這個醉漢。

醉漢揮了揮棍子,指著範鐵舟怒道:“你想拿鐵鉗子夾斷我的喉嚨,對不對?”

範寧把小藥童拉過來問道:“阿慶,怎麽回事?”

“小官人,說起來真的好笑!”

阿慶一臉哭笑不得的表情,給眾人解釋,“這個羅員外牙疼了一個月,他兩個兒子好容易才勸他來拔牙,他怕拔牙,就給師父提條件,等他喝醉酒,隨便師父怎麽拔?”

“然後呢?”一名病人問道。

“然後他酒喝多了,就是現在這個樣子。”

阿慶口齒伶俐,說得頗為生動,周圍病人都哄堂大笑。

範鐵舟放下鐵鉗,給羅員外長子使個眼色,便退出醫館。

羅員外長子拎過酒壇子倒了一碗酒,勸父親道:“爹爹,這可是最好的平江橋酒,你平時舍不得喝的。”

羅員外擺擺手,“拿回家去喝!”

知父莫若子,羅員外的兒子很清楚怎麽才能讓父親喝下這碗酒。

“爹爹,不行啊!這不是咱們的酒,這是範醫師買的酒,咱們怎麽能拿回家?”

“這酒不是咱們掏的錢?”

“不是!”

“那就再喝兩碗,不喝白不喝!”

他端起酒碗,咕嘟咕嘟,一飲而盡,又倒上一碗,第二碗酒還沒有喝完,頭一歪就倒在床上,鼾聲大作。

羅員外長子輕輕推了推父親,立刻興奮大喊:“範醫師,我爹爹醉倒了!”

範鐵舟走進來道:“大家把他按住,嘴掰開,阿慶,準備漱口鹽水!”

……

忙碌了半天,羅員外兩個兒子終於把父親擡上牛車,一家人走了。

“爹爹還會拔牙?”範寧走進來笑道。

範鐵舟一邊洗手,一邊呵呵笑道:“以前給牛拔過牙齒,手藝還不算生疏。”

範寧卻對剩下的半壇子酒感興趣,他在屋外的時候,就感覺這酒的度數很高,和平時喝的酒不一樣。

範寧倒了一小碗酒,端起來品了品,這酒至少有二十度。

而平時酒鋪裏賣的酒甚至比啤酒還要淡一點,喝起來就像酒釀一樣。

範鐵舟一眼瞥見兒子在品酒,連忙道:“那酒你別喝,烈著呢!”

“爹爹,這是什麽酒?”

“那是羅員外兒子帶來的,是我們平江府最烈的酒,叫做平江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