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章 賣國者即為賊

契丹先不說了,是傳統意義上和大宋平起平坐的大國,如今落魄了就去跟人家要宮女,不就是擺明了欺負人。

至於女真和交趾,現在正在打者仗,簡直是惡心人沒夠,楊戩晃著手指頭指著楊霖,笑而不語。

楊霖絲毫不以為意,繼續說道:“總歸是要把這些舊的宮人送幹凈,免得再生事端。官家那裏好不容易穩住了,可不能再讓他們壞了事。”

楊戩點了點頭,決心從內侍省來一個大清洗,這些宮女出去之後都不愁嫁人的。

就算是半老徐娘,也有民間的人瘋狂追求,畢竟是伺候過皇上的。這個時代,沾上一點皇家的氣息,就是了不得的東西,物件如此,人也如是。

走出禁中,楊霖告別了楊戩之後,順道來到明堂。

首席宰相張商英坐堂處理政事,張公年過花甲,雖然是生得隆鼻闊面,軀幹豐偉,頜下三縷美髯飄在胸前,顯得蕭然不凡。但是畢竟年事已高,處理政務到如今,已經有些疲態,楊霖進來之後,微微弓腰抱拳道:“張相。”

“文淵,你來的正好,張叔夜上書,說是兩浙有人勾結交趾李朝,從海路運糧食和物資,經由占婆人,運抵升龍城。”

楊霖拿過文書一看,果然是這麽說的,他搖了搖頭道:“沒想到,竟然還有這等畜生。當初我們已經探知,有江南豪門士紳,和李朝的太子李陽煥勾結,但是萬沒想到他們能做到這一步。”

張商英怒氣沖沖,氣的白胡子都吹了起來,道:“此輩不殺,天理不容。”

楊霖正色道:“此事也給我們提了醒,占婆人占據廣西南路沿海,無端虐流大宋百姓,囂張跋扈,恣意妄為,這次竟然敢給交趾運糧。究其原因,就是因為在東南沿海,我們的水師沒有遠航能力。占婆人有恃無恐,才敢幹下這等事來。”

張商英聽出他話裏的意思,語重心長地勸道:“文淵,本朝重文抑武,不是什麽秘密。雖然此舉有些弊端,但是你可知道太宗太祖為何實施此策。”

楊霖當然知道,隨口回道:“因為五代武人謀逆亂國者多。”

張商英撫著長髯,道:“沒錯,如今若是在廣南那等邊遠之地,悍然建立水師,在海上儼然一國,如何能夠控制?萬一水師將領起了異心,又是一樁禍事。”

楊霖最煩的就是這些調調,為了防內賊,海都不要了?

只要是朝廷足夠強盛,就算是打到南美洲,他們依舊有向心力。

後世的英國一個島國,後來的疆域遍布全球,還不是能夠控制。

漢人都有一種中原情懷,所有的藩鎮只要是強大了,他想的必然是奪去中原,統治整個漢家江山,而不是想著裂土為王。後世的委員長被趕到小島上,還死咬著一個中國不肯獨立,時刻想著反攻呢。

這也是文人們最怕的地方,他們最怕的就是武將勢力太大,反噬朝廷,前有安祿山,後有五代諸強,最近的則是本朝的黃袍加身。

楊霖不準備和這老頭爭辯,你很難勸得動一個老頭,尤其是當這個老頭有點身份的時候。這是楊霖兩世為人的經驗,他已經準備越過朝廷,自己搞水師了。

澄海水師就是個很好的模板,如今的東北部沿海,哪還有任何一個勢力敢叫囂。所有的商船乖乖按照市舶司的規矩來,大家雖然交著商稅,但是卻每一趟都很安心。

在南邊的廣州市舶司,所有的商船行船都冒著巨大的風險,可以說出一次海被占婆海賊劫掠的概率,至少是一半以上。

這完全就是拿命再賭。

張商英一看楊霖被自己說的不再言語,只當他是從善如流,大為滿意,捏著胡子道:“這事還得從江南的根上,切斷勾結交趾的奸賊,就讓張叔夜多多操心吧。”

楊霖點頭晃腦,走出大門,馬上就跟陸謙說道:“派人去找宋公明,讓他召回張橫、解珍、解寶、密州徐進,一起來京。”

陸謙點了點頭,楊霖突然道:“嶺南豪門顧家如此不老實,在嶺南養老的蔡京怎麽樣?沒有參與其中吧,查一查他和顧家有沒有聯系。”

“直接查,還是?”

“蔡相於國有功,又是舊日宰輔,面子上還是要顧全的。”

……

昭德坊,蔡靈寶的閨房內,小靈寶伏案執管,筆走龍蛇,一副墨寶一氣呵成,直起身來滿意地點點頭。

“娘,你看我這副墨寶怎麽樣?”

美婦人李鳳,本是蔡京的侍妾,如今在靈寶房中,也算是母女團聚,聞言蹙眉道:“女孩家家,不學點女紅,也應該學點有用的,沒事學那死人寫字有什麽用。”

蔡京雖然對李鳳薄情寡恩,但是對蔡靈寶著實不錯,氣的小姑娘呲著小虎牙:“不許你說爹爹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