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7章 某是誰(第2/3頁)

內侍進來,先是嗅嗅酒菜香,然後說道:“都知,前面官家大宴群臣。”

“那是常事。”任守忠舉杯喝了一口,懶洋洋的道:“每次大捷,官家都會宴請群臣,不值得驚訝。”

內侍低聲道:“剛才有人傳來了消息,那常建仁升官了。”

“你說什麽?”任守忠心中巨震,身體不禁就再下滑了些。

內侍說道:“官家剛說了,讓常建仁以後管著水軍……”

任守忠呆呆的看著虛空,手中的酒杯緩緩下滑。

呯!

酒杯落地驚醒了任守忠,他嘶吼道:“他才進了水軍幾年,不能!定然不能!”

內侍知道他和常建仁的恩怨,所以很是遺憾的道:“都知,千真萬確,某一個相好的今日就在裏面服侍,看到官家拍了常建仁的肩膀,親耳聽到官家說的……從今日起,你要看好水軍,隨後常建仁跪下,涕淚橫流……”

下面的話任守忠都聽不到了,他的腦海裏全是一個聲音。

——那個畫師竟然變成了水軍的都指揮使?

——那個畫師……那個畫師……

他想到了常建仁當年如喪家之犬般的逃離翰林院時的狼狽,當時他還得意洋洋的取笑了一番,說是讓常建仁給逃脫了。

可轉眼不過數年,當年的畫師已經變成了水軍大佬,官家甚至親切的拍了他的肩膀。

官家何時拍過人的肩膀?

好像就是沈安吧?

常建仁竟然也得了這等待遇,可見官家對他的信重。

想到這裏,任守忠就想掙紮著起來。

他此刻幾乎是平躺在椅子上,一掙紮後,整個人就落了下去。

呯!

椅子翹起,隨即倒下,而任守忠的腦袋重重的砸在地上,倒下的椅子反砸過來,砸在了他的臉上。

呃!

內侍看著任守忠倒在那裏,身體抽搐了幾下,竟然就此不動了。

他慌得一批,出去喊道:“來人!快來人呐!任都知暈過去了!”

眾人蜂擁而至,然後七手八腳的把任守忠擡到了床上,隨後去請禦醫。

禦醫來看了,說道:“這是被砸到了腦袋,小事,等某施針。”

沒錯,這位就是那個想給王雱的腦袋下針的禦醫於晨。這位在禦醫界堪稱是奇葩一朵,最喜歡用針灸來試探人腦的各種反應,弄的人人懼怕。

任守忠的心腹慌了,說道:“此事還得請娘娘示下吧?”

於晨不樂意了,皺眉道:“你等可知腦子一旦傻了會如何?這等時候越快下手越好,你等看看……”

他拿出了銀針,長長的銀針閃著光芒,讓人膽寒。

尼瑪!

這是要紮進腦子裏,會多痛?

眾人越發的不敢了,“此事還是要給娘娘決斷。”

任守忠雖然經常被太後娘娘呵斥,但好歹也是娘娘的人啊!

這等大事若是不稟告,出了事算誰的?

於晨搖搖頭,“那某就回去了,弄清楚了再去請某。”

他真的對人的大腦有興趣,只是沒機會尋個人腦來研究一番。

這事兒馬上就到了曹太後那裏,聽到任守忠喝酒摔暈了,她怒道:“那個刁奴,還沒死?”

來稟告的內侍低著頭,覺得一股子寒風吹來,不禁顫抖了一下,“還沒。”

曹太後皺眉道:“那就請了禦醫看看吧。”

內侍說道:“娘娘,那禦醫說是要紮針。”

“紮就紮吧。”曹太後當年也紮過銀針,效果杠杠的,這時候想起來不禁有些懷念,“回頭讓他也給老身紮幾針。”

娘娘果真是豪邁啊!

消息傳過去,內侍們再度把於晨請了過來。

任守忠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於晨先診脈,然後仔細想了想,“只要醒來就不是事。”

“於禦醫高明!”

眾人一陣吹捧,然後小心翼翼的看著他施針。

長長的銀針先是在頭骨上試探了一下,大概是沒找到骨縫,於晨又換了個地方,看的大夥兒滿頭汗。

大哥,您竟然沒找對穴位?

於晨很嚴肅的道:“這只是試探。”

他嘴裏嘀咕著什麽,有人仔細一聽,竟然是經書。

這施針要念經,啥意思?

和閻王爺搶人?

眾人不禁信心百倍。

銀針第二次下去成功了。

於晨一臉輕松的把銀針往裏捅,不時還提拉幾下。

“一針!”

他又拿了一枚銀針來,從側面穿刺進去。

眾人呼吸都不敢用力,仿佛會把任守忠給吹死了。

當第九枚銀針下去時,於晨自信的道:“稍後就醒。”

有人摸著自己的腦袋,喃喃的道:“某若是被紮那麽多針,再昏迷也得醒了。”

“哦……”

床上的任守忠緩緩呻吟了一下,然後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