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2章 智囊王雱

雜物間裏,王安石的隨從李嘉在慘嚎,但卻因為嘴被堵住的緣故,只能從鼻孔裏發出嗚咽聲。

兩個鄉兵一人按住他,一人慢條斯理的用鉤子勾進了他的小腿裏,然後一拉,慢慢的就把一縷肉拉了出來。

“嗚嗚嗚……”

王雱在邊上竟然有些興奮,甚至想親自去動手試試。

“可願說了?”

鄉兵停手,就像是和街坊聊天般的問道。

李嘉奮力點頭。

“再來一下。”按住他的鄉兵說道:“郎君說過,一鼓作氣,最好讓受刑者徹底崩潰為好。”

王雱問道:“為何如此?”

鄉兵說道:“就怕緩兵之計,幾次三番的不說之後,他的意志就更堅定了。”

“郎君說人會漸漸的適應痛苦,所以別給受刑者有準備的機會,直接讓他們崩潰最好。”另一個鄉兵笑著說道。

他一邊笑一邊用細長的錐子紮進了李嘉的大腿裏,直接穿透釘在了地上。

“嗯……”

李嘉的臉漲紅的就像是發情的公牛,那慘哼的聲音從鼻孔裏噴出來,讓人不寒而栗。

一刻鐘後,刑訊結束,鄉兵扯開了李嘉嘴裏的布料。

“十息……”

正在大口喘息的李嘉飛快的說道:“他給了小人五百貫……”

他此刻被五花大綁,大腿被錐子釘在了地上,想掙紮,每一次都以慘叫為結束,看著就像是一條在地上扭曲的蛆蟲。

“五百貫?”王雱冷冷的道:“讓你幹什麽?”

李嘉一邊咳嗽一邊嘔吐,淚流滿面,“他們讓小人盯著阿郎,還有你。”

“盯著某,為何?”王雱走近一步。

“說是要盯著書院的大事。”

王雱眯眼,“書院……書院有何好東西在吸引他們?其一是那些學生一直在研究的東西,那些都是寶貝。但敢於去覬覦的,只能是外藩人。若是大宋內部有人想竊取那些東西,不說書院的反擊,就安北兄的功勞在手,他們除非能瞞住一輩子,否則腿骨難保……

其二就是想從某這裏抓住書院的把柄,隨後予以重擊,那些人……是那些新政的反對者。”

他看著李嘉,“誰?”

李嘉一臉見鬼的表情,顯然是被王雱的分析給震住了。

“是……是我那兄弟,我家兄弟!”

“拿了來!”

王雱走出雜物間,深吸一口氣,說道:“許多時候,一步錯,再無回頭的可能。”

他就坐在外面看著夜空發呆,腦子裏想著最近的朝局。

“官人!”

王雱擡頭,皺眉道:“回去!”

左珍端著一碗熱湯,自顧自的走過來,“趕緊喝了。”

王雱脖頸上的青筋在蹦跳,“回去!”

“你先喝了。”

左珍不滿的道:“不就是拷打人嗎?我殺過的鵪鶉比你見過的人都多。”

王雱的面色一冷,接過熱湯,幾口就喝了。

“燙!”

左珍想搶碗卻慢了一步,惱怒的道:“早告訴你性子別急,對身子不好。”

“速去!”

王雱是在極力忍耐著。

左珍看了裏面一眼,說道:“你不能熬夜。”

“某知道了。”王雱的聲音壓得很低。

左珍帶著空碗回去了。

邊上的鄉兵贊道:“王郎君果然是好漢子,壓的娘子不敢動彈。”

“噗!”

王雱吐了一口,然後用力哈氣,“快去幫某弄了井水來,速去!”

鄉兵愕然,管事卻飛也似的去弄了井水來。

王雱接過大碗仰頭就喝,連喝了幾大口,這才說道:“燙死某了!”

鄉兵低下頭,身體不停的顫抖著。

合著這人竟然是被燙的難受啊!

管事卻有些歡喜。

王雱孤傲,堪稱是目無余子。

按照家裏人的推算,王雱大概不會給未來妻子的面子,若是不合,頃刻間就會變成怨偶。

沈安說左珍能管住王雱,這也是王安石夫婦同意左珍嫁進來的重要原因。

但沈安說是一回事,左珍能否管住王雱是另一回事。

剛才王雱喝令左珍回去,左珍第一次不理,王雱的火氣就上來了,管事在邊上有些緊張,擔心他們鬧起來。

可王雱卻第二次喝令妻子回去,左珍依舊不搭理,只是逼著他喝湯。

王雱的身體底子不大好,所以經常需要吃藥調理,後來沈安建議食療,給了些方子,左珍就盯著這個做。

王雱當時的模樣有些嚇人,可最終卻還是喝了湯。

這便是被管住了。

“來了來了!”

一個鄉兵扛著一個麻袋回來了。

麻袋在蠕動,被鄉兵丟在了地上。

“解開!”

麻袋解開,是一個被綁著的男子。

“問話!”

王雱想看刑訊,但不知怎地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