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可鑄京觀了嗎?(第2/3頁)

“聽聞你這次就是他救回來的?”

“是啊!”

趙允讓本以為官家會忌憚自己,可最終卻是自作多情。

那感覺實在是讓人尷尬,所以他對外一律稱自己病重不治,但沈安的醫術卻不凡,不用藥,只是一些小手段就把自己救了回來。

趙允弼的眼中多了感激,說道:“少年有為啊!此番倒是多謝了。”

沈安笑著謙虛了一下,隨後趙允弼就先進去了。

沈安微笑道:“這位郡王很是慈和啊!”

趙允讓罵道:“就是個陰人!若非是大朝會,老夫哪會和他站在一起!”

陰人?

帶著這個疑問,大朝會開始了。

依舊是皇帝發表演說,回顧去年,展望未來。

沈安在看著西夏使者。

這是個奇妙的時代,兩國在府州幹了一架,西夏人吃了大虧,可使者卻堂而皇之的出現在了這裏,向大宋皇帝祝賀新年。

而遼使也在那裏,他神色古怪的看著沈安。

去年的元旦比試上,大遼文武皆敗,那位使者回到國內後,當即就被下獄,隨後被流放到了草原上,據說現在已經找不到此人了。

今年依舊是老規矩,遼使在初二去大相國寺燒香,初三雙方比試箭術。

遼國內部汲取了去年的教訓,今年派來的是位神射手。

可沈安卻漠視了他,這讓遼使很是不忿。

你手下有神射手很了不起嗎?

你可敢殺人?

於是他就在趙禎說完後,出來說道:“聽聞宋人的官員都會吟詩作詞,外臣不才……只會弓箭。敢問今日殿內的諸位……”

通譯大聲的同步說出了他的話。

他的目光緩慢掃過宰輔……掃過官員……掃過各地舉人代表……

“敢問諸位,可殺過人嗎?”

官員們愕然,然後鄙夷。

大夥兒都是文雅人,誰特麽沒事做了去殺人?

“蠻夷!”

不知道誰嘀咕了一句,通譯面色微變,然後低聲告訴了遼使。

遼使卻一陣大笑,笑的格外的猖獗。

他笑的喘息不止,然後說道:“不能殺人……那叫做什麽男人?”

他的目光中帶著鄙夷,一閃即逝。

在這等日子裏,遼使挑釁是保留節目,但挑釁的尺度得把握好,若是激怒了宋皇就是過了。

激怒這些臣子卻沒毛病。

“去年某在草原上用弓弦絞死了兩個奴隸,那弓弦絞緊了脖子……發出咯咯咯的聲音……知道嗎,當時邊上的人都被嚇得魂不附體……後來某把他們的屍骨丟在草原上,草原上的餓狼會把他們啃成骨架子……”

他得意洋洋的在恐嚇著這群君臣,卻發現宰輔們好像目光有些古怪。

怎麽不像是被嚇到的模樣,反而是……幸災樂禍。

不,是不屑。

這是啥意思?

那些臣子也覺得不對。

眾人順著宰輔們的目光看過去,就看到了一臉老實巴交的沈安。

趙禎嘆息一聲,然後微微搖頭。

這少年怕是和遼人有夙怨吧。

“殺人?”

沈安出班,看似懵懂的問道:“貴使,敢問是殺了誰?”

遼使淡淡的道:“只是一些不聽話的奴隸而已。”

目前的遼國雖然在漸漸衰退之中,但武力值依舊是這片區域的老大,無人能敵,所以也沒什麽敵人給他們斬殺。

遼使在每年大朝會都會照例嘲諷一番大宋,也是因為有了這份武力值作為保障……

後來的第一強國不就經常羞辱其它國家嗎?

沈安有了些明悟。

——想來所謂的老大,必定是要用霸道和不講理的手段去羞辱別國,方能展現自己的不可一世。

可要怎麽回擊這等羞辱呢?

沈安覺得以牙還牙是最好不過了。

所以他收了老實可靠小郎君的氣息,說道:“奴隸嗎?那倒是可惜了貴使的一身本事。”

遼使淡淡的道:“殺人殺慣了而已,在遼國,如某這般的多不勝數。”

這還是恐嚇!

俺們遼國別的沒有,殺人狂很多,就問你們怕不怕。

殿內的臣子們都面色鐵青,覺得這等羞辱就相當於被當面喝罵不是男子!

——你們這群娘們!

“可鑄京觀了嗎?”

呯!

仿佛有什麽東西被打碎的聲音在殿內回響著。

京觀?

遼使愕然。

過長的太平日子和多年的老大地位讓遼人忘卻了那些血與火的歲月。

耽於享樂就是權貴們的寫照。

“什麽京觀?”

遼使的箭術很出色,但卻從未領兵作戰過,只是帶著人在部族間巡視一番,發現不聽話的就用弓弦絞死。

沈安微笑道:“就在府州那邊的百勝寨,有空去看看吧。哦,忘了告訴你,西夏人應當知道,你可以去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