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滅匈三策(第2/2頁)

“敢問陛下和幾位大人,我大漢雄傑之君莫過於武帝者,最善戰之將莫過於衛青,霍去病者,以此千古一帝,無雙良將,又有‘文景之治’數十年的積累下的雄厚財富基礎,傾全國之人力、物力,五十余年中,總計14次兵出塞外,可曾掃清漠北,徹底消滅匈奴?”蕭逸的問題很直接,同時也把眾人帶入了深思中。

“匈奴人逐水草而居,沒有固定的城池,無邊的沙漠瀚海,茫茫的塞外草原,到處都是他們的家,所以大漢的遠征軍雖然打敗他們容易,可要想徹底消滅這些飄忽不定的遊牧部落幾乎是不可能,匈奴人的戰略空間實在是太廣闊了……

而我們漢人發動戰爭的成本過高,當年漢武皇帝發動的漠北決戰,出動了衛青、霍去病兩大騎兵軍團共計十萬人,而為了給這兩只遠征部隊提供軍需給養,國家共計征用了10萬頭牛負責運輸之用,另出動步兵五十萬眾,肩挑人扛,以五人保障一人,才勉強打完了這場大會戰。

結局就是,漢軍慘勝,是役漢軍將士戰死著數萬,出塞戰馬18萬匹,歸來時僅剩3萬匹,為了運輸物資,累死於路的百姓更是不計其數,如此高昂的戰爭成本,讓我們根本無法長期的在草原上大軍團作戰,大軍一撤退,匈奴人就會像野草一樣,春風一吹,立刻死而復生!”

說道國家大事,沒有人比司徒王允更清楚了,一段清晰的講述,非常明白的說出了為什麽四百年來漢王朝一直無法根除匈奴人的原因所在。

“既如此,我大漢就無法終結邊患之苦了嗎?”漢靈帝低聲說道,似乎是在問身邊的大臣們?又似乎是在自問?也可能是在訊問冥冥中大漢的歷代先帝們?

這個問題已經困擾了漢王朝整整400年,就歷史的局限性而言,在這個時代沒有人能真正解決這個問題,但天意卻讓一個人超脫了歷史。

“臣有三策或可真正束縛住匈奴人!”回答的還是蕭逸,要想徹底消滅遊牧民族是不可能的,但束縛住他們,還是有辦法的。做為一名堅定的民族主義者,蕭逸還是願意為了這個國家,這個民族貢獻出自己的全部智慧。

“速速講來!”

“諾!……”

“第一策,在秋高草黃之時,派遣輕騎勇士深入塞北深處,放火焚燒草場。匈奴人皆賴放牧為生,草場就是他們的衣食父母,只要草場被焚,寒冬之時他們便無法儲備夠充足的草料,其牲畜、人口必定大量凍餓而死。”蕭逸開始陳述起自己的滅匈三策。

“好,可謂釜底抽薪!”鼓掌叫好的是太守張楊,執掌雁門軍事以來,他時時偵察匈奴人的情況,草場對匈奴人的重要性他知道的一清二楚,這一計可謂厲害至極。

“第二策,內部分化,諸王並立。匈奴人雖然存在已久,但他們政權內部結構松散,一直沒能成為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國家,各部族之間的獨立性很大;尤其是繼承制度混亂,依舊信奉強者為王的狼群理論,這樣毫無秩序的競爭,使得匈奴氏族內部的仇殺連綿不斷,內耗甚至高於外耗;如今草原上的大單於名義上依舊要我漢家冊封,朝廷只須費些金子,多鑄上幾顆匈奴大單於的金印分送各部,匈奴人之間就會永無寧日,最後就像分散開的五根手指一樣,被我們一一折斷!”

“妙,此計大妙!”這次司徒王允第一個反應過來,高興的連連拍手;身為朝堂重臣,對於這種權術之間的計謀最是敏感,立刻相通了其中的奧妙。

其實‘力分則薄’的道理很簡單,只是中國人自從夏禹建國以來就崇尚國家統一,到了秦始皇橫掃六國,混一天下以後,這種天下一統的觀念更是深入人心,人們本能的從骨子裏就厭惡分裂,所以很容易在思考問題時陷入一個盲區,如今蕭逸輕輕的捅破了這層窗戶紙,眾人才恍然大悟,“是啊!自己國家統一,敵國四分五裂才是最理想的結果。”

“愛卿的第三策呢?”漢靈帝這時也想通了其中的關鍵,臉色都激動的紅潤起來,身上的病痛仿佛一掃而光,蕭逸的前兩策確實可行,若真能依其計策平滅匈奴,將漢家400余年的大患終結在自己手中,那麽他劉宏就可以傲視自漢高祖劉邦以來歷代所有的先帝,日後他在太廟中的位置也會無限的提高;“千古一帝,並非美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