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原嘯識破,傲天通玄

大余山的那小寨子裏面,梁薪和破玄一直用內功幫戒執疏導著真氣。以梁薪一個人的功力自然幫不了戒執,幸好有破玄在。破玄將真氣導入梁薪體內,然後再由梁薪控制著真氣進入到破玄體中為破玄梳理著一道道真氣。

可是戒執真氣之所以會變得如此紊亂並非是因為他本身功力境界出現了問題,而是他心中對於自己破了殺戒一事耿耿於懷。

戒執從小就皈依佛門,一直都信守著清規戒律。雖然楊傲天的事讓他動了殺心,也殺過了人。但是如今他親手殺了與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師弟,這讓戒執心中十分接受不了。心境一旦出現問題,真氣就跟著走岔。梁薪剛剛幫戒執梳理的真氣經脈,沒多久又開始紊亂堵塞。

看到這樣的情況梁薪十分著急,他想了一下後張口說道:“大師,我佛慈悲尚有怒目金剛護法,殺一人而救萬千人,此為非是罪過而是功德。現在我與師兄的真氣已經與你糾纏在一起,如果你還不釋懷那麽我們三個人都會遭到真氣反噬從而經脈盡斷而死,到底要如何你自己想想看吧。”

說完,梁薪直接控制著體內的真氣和戒執的真氣纏繞到一起,戒執的真氣一亂,梁薪和破玄全都吐了一口鮮血。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戒執高唱一聲佛號然後深吸了一口氣,在這一瞬間他的真氣全都回歸於平靜,就好像是波瀾壯闊的海面上,暴風雨一過陽光隨著海浪搖曳的感覺一般。

梁薪和破玄也感覺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將真氣收回。梁薪松了口氣,然後站起身來道:“大師,你總算是想通了。”

“多謝二位了。”戒執看著兩人點點頭道,此刻他目光清明,整個人給人一種很特別的感覺。梁薪形容不出來這種感覺,好像是一種……輕,對的,就是輕的感覺。

仿佛戒執一下放下了自己心裏面的某種執念,整個人都變得輕松了一般。仿佛是在印證梁薪的感覺沒有錯,戒執眼神之中蘊含著笑意說道:“剛才老衲想通了,與其執著於佛門的清規戒律,還不如將佛放在心中。只要自己所做的事自己認為沒有違背佛的理念,那自己就不用去執著和愧疚。”

梁薪看著戒執笑了笑道:“大師,你悟了。”

戒執搖了搖頭,剛準備說話的時候門突然一下被人推開。

梁薪和破玄他們都嚇了一跳,一個人能悄無聲息地靠近到屋子的房門旁邊他們還沒有發現,那麽足以證明此人的武功十分厲害,必定是個功力通玄之輩。

梁薪他們三人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而此時從門外跳進來一個人。看見進來這人梁薪他們頓時松了口氣,原來來人是破道。

破道一進來就拍著胸口說道:“哎呀,你們三個在這裏就好了。我剛才和老項走失了,然後又有事耽擱了一會兒。這才剛剛隨著老項一路留下的記號找回來。看見壩子裏那麽多的屍體我還以為老項怎麽了呢,看見你們三個在這裏我總算放心了,有你們在老項肯定沒事。”

梁薪偷偷捏了破玄和戒執一把,然後他擡起頭一臉悲傷地看著破道,欲言又止。而破玄和戒執也是一言不發沒有說話,梁薪咽了一口口水,眼眶竟然紅了起來。

破道頓時感覺氣氛有些不對了,他試探著問道:“師……師弟,你這是什麽意思?老……老項呢?怎麽沒有看見他人?”

“師父他……”梁薪張張嘴後一臉痛苦地將頭扭向一邊,然後沒有說話。

破道頓時傻眼了,他臉色蒼白,雙腿無力地跪在地上喃喃自語道:“老項死了?我害死了老項。老項……我對不起你啊,我當時是發現了兵工廠的蹤跡所以就把你扔下一個人去找兵工廠了。我沒想到這樣就害得你被土匪殺了,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啊。”

“破道你對不起誰?”突然項偉民一下走進房間裏,破道擡頭一看見項偉民頓時嚇了一跳。他感覺往後退了幾步緊張地叫道:“老項,你安息吧,不要再冤魂不散了。我是對不起你,不過你人已經死了找我也沒有用。大不了逢過年過節我多少點元寶蠟燭給你,另外你不是喜歡女人嘛?我讓人紮幾個漂亮的紙人給你,讓她們在下面好好侍候你可好?”

聽見破道這麽一番話項偉民頓時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麽事,再看見梁薪笑的嘴已經咧列耳朵後面去,項偉民當即咳嗽了一聲道:“破道啊,我這次來不是來找你麻煩的。而是閻王爺說我沒有後代所以不能投胎,他讓我回到陽間來收一個義子。我認識的人不多,所以你……”

“哦哦,可以可以,義父在上,請受孩兒一拜。”說完,破道跪著就準備參拜。這一拜沒有拜下去,梁薪用真氣托著他,破玄再用真氣往上一托,破道的身體立刻站起來。他站立未穩所以下意識地伸手扶了項偉民一把,這一扶破道頓時大叫了一聲。他一下蹦開緊張地說道:“怎麽可能?怎麽可能,你怎麽會有體溫?你是鬼,鬼身上不會有體溫的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