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欲望遼國,一路走好

藍天、陽光、白雲。這是一個好日子,春意盎然生機勃勃。如果心情好的話還可以出去踏踏青,亦或背著一塊畫板帶上筆墨紙硯去畫一幅水墨丹青,如此悠閑自在又是一天,人生豈不悠哉樂哉?

但是在這陳橋鋪的開闊地上,一片艷陽的照耀下彌漫的卻全是血腥的氣息。鐵騎踏地奔馳呼嘯而過,每一次沖鋒都會帶走數十條人命。本來就接連中計遭受了輪番打擊的江南新軍,如今更是士氣低落,潰敗之勢已不可扭轉。

不過兩支軍隊的主官梁薪以及孫運籌都沒有理會戰局情況,因為一場事關玄關境界高手之間的對戰正在進行之中。這樣的對戰即便是梁薪如今已經到了宗師境界都無法參與,更別談其他人了。不過梁薪雖然不能參與其中,但是卻能在旁觀時感受到玄關境界的種種玄妙。

那罡氣的運轉,那真氣的凝聚以及運轉時的隨心所欲,更加重要的是梁薪感受到了破玄和孫運籌二人對於“勢”的把控和運用。所謂的“勢”,是一種無形的威壓,在這種威壓下你十成實力可能都會變得只有八成。實力弱一點的恐怕連反抗的意識都升不起來。

而玄關境界的高手已經脫離了“勢”的簡單運用,在他們那裏“勢”是一種無形的氣場。在這個氣場之中,你的一切都會變得得心應手。反應會變快,氣機會變強,甚至於連人的第六感都會變敏感很多。而在此時,所謂的“勢”其實就已經變成了“域”。域內一切由己做主,隨心所欲自由掌控。

“砰!”破玄和孫運籌對擊了一掌,二人對擊在一起後並未即刻分出勝負,兩人都在不停地輸送真氣一時間二人徹底陷入到了一場真氣的拉鋸戰之中。

飛沙、走石。沙土粉塵圍著破玄和孫運籌兩人盤旋著,很快兩人像是被一個罩子罩住了一般,外面的人根本看不清裏面的狀況。突然之間,“砰!”的一聲響起。一股氣浪湧過來,離兩人較近的人全都往後面退出了好幾步,一些實力低微的士兵甚至被氣浪掀飛吐出了幾口鮮血。

梁薪倒是動也沒動,只不過是衣袂被掀飛了而已。沙塵飛揚開來,破玄和孫運籌之間相隔著近兩米的距離。二人相互對望著,從表面上看似乎都無異狀。大約過了五秒鐘,孫運籌咳嗽一聲頓時吐出了一口鮮血。李墨大叫了一聲:“祖師!”

孫運籌將那一口鮮血吐出後深吸了一口氣,他看著破玄笑了笑道:“好哇,玄虛門一個後生晚輩居然也能使我落敗,道門底蘊深厚果然不同凡響。”

破玄右手一擰長劍插入鞘中,他仍舊是那麽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孫前輩內力深厚境界高遠,這一次晚輩能略勝一籌也只不過是因為孫前輩先前真氣耗損過重而已,否則勝負成敗還屬未知之數。這一次在下勝之不武,所以晚輩也不好意思為難前輩,前輩就請帶著你的人離去吧。這一次你們兵家占盡便宜就無謂再趕盡殺絕了,要知道勢不可用盡,否則緣分必將早盡。”

孫運籌擡起頭目光陰沉地看了梁薪和破玄幾眼,末了他深吸了一口氣伸出手讓李墨扶著他離開。孫運籌出來時一共帶了足足五萬兵馬,而此刻離開時卻只剩下不足三千人。如此大敗,自從孫運籌掌兵以來還從未有過。

眼看著孫運籌離開,龍爵和夏琉都有些搞不懂了。二人一起跑過來看著梁薪欲言又止,梁薪走到破玄身旁想要開口詢問卻又忍了一下。三人都不懂如此大好形勢為什麽破玄要放孫運籌以及他手下的那些殘兵敗將們離開。

突然之間破玄噴出了一口鮮血,梁薪頓時大驚。他伸手扶住破玄,破玄又哇哇吐出了幾口鮮血。破玄握住梁薪的手道:“孫運籌的功力已經到了玄關巔峰,而我才不過玄關中期而已。如果他拼起命來我們都不是他的對手。”

看見破玄臉色慘白如紙,一個堂堂玄關高手的氣息竟然微弱至斯,梁薪心中頓時有些感動。他立刻從懷中取出五根銀針封住破玄胸口幾處大穴,避免他傷勢加重。然後他又從懷中的藥瓶裏取出了一顆九花玉露丸喂到破玄嘴裏。

破玄吃完丹藥後臉色微微紅潤了一下,他堅持著站直身子道:“好了,此處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另外找個地方說話吧。”

“好。”梁薪點點頭。他帶著忠義鐵騎從另外一條偏僻的小路穿越峽谷,在峽谷頂上走時梁薪忍不住側頭往峽谷底下看了一眼。通過他那超強的眼力梁薪可以很清楚地看出整個峽谷裏面已經堆滿了屍體,他們全都是被人用巨石砸死的,偶爾有一兩個沒死身上也是重傷,此刻正茫然沒有目的地往峽谷出口爬行著。

此次陳橋鋪一役梁薪戰略戰術使用得當,他手下的人馬傷亡並不大。鳴金聲音一響,所有士兵到寨子前面的平地上集合。騎兵、步兵各站一個方陣,雙方人數看起來相差不多。梁薪讓夏琉親點傷亡人數,然後便進入議事廳召集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