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身份暴露,明德學社

十室九貧湊得八兩七錢六毫五厘四分尚且三心二意一等下流。這個上聯並不難,很輕松就能對出來。梁薪在這個環境裏說出來只不過是想羞辱一下侯少白,說他三心二意一等下流而已。

侯少白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看上去十分尷尬。方才梁薪在那“道士到寺盜柿”一聯中就已經壓了侯少白一頭,如果侯少白再沒有反擊就代表梁薪贏了,那麽他就得跳到河裏遊回去。侯少白想了想後先將梁薪所說的這幅上聯對出:“十寺九僧藏八卷軸謹遵七戒六道五律卻惜無四三二徒一籌莫展。”

“呵呵。”梁薪聽過侯少白對出的下聯後笑了笑,這個下聯根本就沒有一點反擊的意味,只不過是單純的將對聯對上而已。如此看來這侯少白也不過如此,梁薪心中暗道:“既然你要做垂死的掙紮,那我就送你一程,讓你直接絕望。”

梁薪道:“好,侯公子大才,如此那在下就再出一則上聯。”梁薪淡淡一笑,看見梁薪這個笑容侯少白心中突然湧起一種不安。梁薪張口便道:“一擔重泥攔子路。”

短短七個字,看上去似乎沒有任何一點特別的地方。但是這裏面卻包含了一個典故,話說當初孔子傳經誦道時,曾經遇到有鄉民不理解,於是他們用泥土攔著道路不讓孔子過去。而剛巧恰好的是孔子手下有一個徒弟叫子路,所以一擔重泥攔子路,即說明了一擔重泥將孔子攔住了,又可以理解為一擔重泥將子路給攔住了。總之這一句上聯一句雙意,算得上是至難了。

侯少白也是個聰明人,他一聽就聽出了梁薪那則上聯裏面所包含的玄機。可是明白並不代表侯少白能夠對出來,相反正是因為他明白裏面的玄機所以才知道這樣的上聯根本不是自己一時半會兒能夠對出來的。他沉默了片刻後道:“我輸了……”

梁薪含笑看著侯少白,他身旁站著的嶽濟大聲叫道:“輸了還站在船上幹嘛?跳河裏去啊!”

侯少白擡頭看了嶽濟一眼,眼神中帶著很明顯地輕蔑以及憤怒之色。他復又看了看梁薪,眼神中竟然夾雜著一股警告的意味。侯少白最後直接沒有理會梁薪他們,轉身道:“好了,我們走吧。”

“慢著!”侯少白聽見梁薪這聲冷喝後轉身,梁薪淩空揮舞一掌出去。侯少白他們那艘小船搖晃了一下,侯少白站在船頭一時不防頓時一下掉入水中。

剛掉入水時侯少白嗆了兩口水,然後他慢慢浮起來,看樣子是熟悉水性的。梁薪站在船頭居高臨下地說道:“男子大丈夫,輸並不丟臉。但是輸了卻不履行承諾,這就令人看不起了。就你這德行,走出去就別說自己是讀書人了,丟人!”

冰冷的西湖水刺痛著侯少白的骨頭和肌膚,再加上看中的女人被搶,對對聯輸掉,此刻又被梁薪教訓。這一切的一切加在一起終於讓侯少白爆發了,他此刻再也顧不得什麽儀表氣度,猶如一只發了狂的公雞一般吼叫道:“你敢把我扔河裏?你知道我爹,我爺爺是誰嗎?有本事你把你的名字告訴我,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的。不怕告訴你,在這江南就算是一字並肩王也不一定敢得罪我侯家。”

梁薪看著侯少白,他實在想不到在這江南有什麽人是他會忌憚的。甚至說一句囂張的話,就這個天下來說,現如今也沒有哪個人是他梁薪一定會忌憚的。放眼天下各方勢力,誰來他梁薪也自信自己有放手一拼的本錢。

梁薪不屑地笑了笑:“我以後只有一千年以後人們才有拼爹的壞習慣,沒想到這個時候就已經有了這樣的習慣。說說吧你爹和你爺爺是誰,說出來嚇死我也好。”

梁薪那不屑的態度頓時激怒了侯少白,他在被友人拉上船後大聲對梁薪吼道:“我爹就是侯天雲,我爺爺就是侯知行!”

“哇!”梁薪臉上做出一副誇張的驚恐表情,“原來是侯天雲和侯知行啊,我……”梁薪停頓了三秒鐘後臉色一下變回正常:“我沒聽說過啊。”梁薪一臉無辜地說道。

侯少白臉上原本正在露出得意的表情,卻沒想到梁薪一下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這樣的態度就好像在他臉上打了一記響亮的耳光一般。侯少白身旁的一名男子搖著頭道:“江南明德學社的創始人和現任社長你們居然都不認識,那你們又怎麽敢在咱們江南士子面前自稱是讀書人的?”

“誰說我是讀書人了?我也就是個大老粗而已,不過沒有想到的是你們江南士子居然如此不堪,連我這麽一個大老粗都比不過。”梁薪笑著反唇相譏,那個什麽明德學社他從來沒有聽說過,想來也不會是個什麽大不了的組織,無外乎就是幾十個士子自由組成的一個遊散組織而已罷了。

梁薪這一譏諷頓時讓船上七人全都尷尬起來,其中一人更是指著梁薪斥責道:“你……你好大的膽子,你竟然還輕看我江南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