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月正當空,趙佶復位

夜晚,涼風習習。

梁薪一個人在家中的院子裏練著《玄虛劍十二》,今天晚上梁薪的心情很煩躁,他預感著今晚會有特殊的事情發生。在練劍的時候,梁薪腦海裏老是出現他各種殺戮的場面。領兵征戰時的殺戮,一人執劍的殺戮。最為清晰的就是兩天前在回鹽城的路上為救雲飛煙,他一人殺光了八十七個土匪。

月光下,劍影重重。梁薪現如今的武功也算得上當世少有的頂尖高手,他舞劍之時雖然控制著劍氣沒有外放,但是院子裏的黃果樹樹葉還是被他掃落下來,樹葉隨著他的劍風舞動著,最後梁薪一劍插在地上。劍身過半沒於地面之中,梁薪單膝跪在地上微微喘著粗氣。

秦晴拿著一件外套走過來為梁薪披上,梁薪回頭看了秦晴一眼,秦晴關切地問道:“相公,心情不好嗎?”

梁薪站起身反手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到秦晴身上,他拉著秦晴的手走到院子裏的石桌旁坐下,梁薪嘆了口氣道:“我做了一件我自己認為對的事,但是這件事最後卻會連累很多人失去現在所擁有的一些東西,甚至會連累別人沒命。所以我開始懷疑我自己所做的那件事究竟是對是錯了,我很迷茫。”

秦晴伸出右手蓋在梁薪的右手上道:“我知道你說的是你帶著上官前輩他們一起去救徽宗皇帝的事。如果徽宗皇帝被你們救回來了,欽宗皇上肯定會被徽宗皇上罷黜。如此一來你覺得你害了欽宗皇上,特別是他還是你的弟子。”

“嗯。”梁薪點了點頭。正是因為梁薪知道在趙桓心中自己是他的倚靠,所以梁薪此刻才心有不安。

秦晴搖搖頭道:“這其實不怪你,你做的沒錯。如果欽宗皇上被徽宗皇上罷黜,那也只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與你無關。”

梁薪眨了眨眼睛,眼神中蘊含著疑問。秦晴說道:“徽宗是欽宗的父親,父親有難兒子卻不發一兵一卒去救援,此為不孝。徽宗是皇上,即便禪位也是太上皇。太上皇有難皇上卻不發兵救援,這是不忠。如此不忠不孝之舉,自然不能獲得文武百官以及天下百姓的支持。沒有這些人的支持,欽宗坐不穩皇帝之位也是理所應當的。

作為老師,其實你一直在給他指點正確的道路。只不過他沒有按照你所說的去做而已。你讓他封賞群臣,拉攏童貫,昭告天下自己登基一事。這些都很多,但是你讓他出兵救徽宗皇上他卻沒有出一兵一馬,這就是他的不對了。

如果他照你所說那樣出兵救援,且不說救不救回徽宗皇上。就算是救回來了,那麽他對徽宗就是救命之恩。屆時徽宗要重奪帝位,文武百官不會答應,天下黎民百姓也不會答應。徽宗自己也站不住大義,自然無法真的奪掉他的帝位。

所以,如果欽宗帝位被奪,那麽這一切也只是他自己咎由自取而已。”

梁薪怔怔地看著秦晴,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噗呲”笑了一下。梁薪揉著秦晴絕美的臉蛋說道:“好啦好啦,平日裏都小看我家小秦晴了,沒想到小秦晴還通曉國家大事,知道倫理大義。”

突然梁薪一下將秦晴攔腰抱起來道:“外面風大,相公和你在房間裏好好談一下國家大事。”

“才不要,你又想欺負人。”秦晴驚恐地叫道,可惜梁薪根本沒有理她,哈哈大笑著走進了秦晴地廂房之中。

鹽城離汴京雖然相隔很遠,但彼此之間都由一輪明月照耀著。有人曾經說過在汴京城裏看月亮,月亮會顯得特別圓特別大。這當然是胡扯,不過這也從側面驗證了人處在不同的環境,看待同樣的事物卻能得到不同的結果。

沒有梁薪在身邊,自以為坐穩了皇位的趙桓近來開始有些膨脹起來。西北邊關不能缺少童貫,童貫明天就會帶著他的西北邊軍離開汴京城。汴京城中有禁軍把守,應該可保安全無虞。

紫宸殿內,趙桓在太子府的心腹太監王安為趙桓找來了幾個姿色上乘的歌姬。眼見這自家主人已然君臨天下,王安也是大呼好運。他一個小小太子府的掌事太監,如今已經成為內侍省都知,儼然皇宮太監第一人。

這個位置可是專出大人物的,比如說楊戩,比如說梁薪。王安坐上這個位置後為了保證自己有一天不會失了聖眷,所以一直竭心盡力地幫趙桓四處物色美女帶進宮進獻給趙桓。

趙桓畢竟年輕氣盛血氣方剛,整天美女環繞也讓他感覺到了什麽叫帝王般的尊崇與享受。

此刻趙桓正用布條蒙著眼睛在和這些歌姬捉迷藏。他一邊抓,那些歌姬就會嬌笑著躲開。趙桓一下抓住一人,他一邊伸手在懷中之人的胸前捏了捏,一邊笑著說道:“美人,這一次讓朕抓到了吧。”

趙桓捏了一把後發現此人胸部平平沒有任何女性特征,他一邊罵道:“王安,你站這兒幹嘛?”然後他拉下遮住自己眼睛的布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