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初二早晨,很不安分

初二的早晨下了一場雪,中午的時候才停。

汴京的老百姓也許還沉浸在新年的喜悅之中,但是汴京官場卻掀起了軒然大波。首先是年初一的時候鹽鐵司十位高官被抓,家中財產被抄沒一空。這讓大家再一次看清楚了梁薪的狠辣無情。不知道有多少官員得知這個消息後就立刻召集家中家丁叮囑告誡,惹誰都不要惹忠義侯府的人。

這件事情的余波還未消去,梁薪任三司監察使的事頓時震驚整個汴京。三司監察使這個職位以往大家從未聽說過,看樣子應該是皇上特別為梁薪單獨設立的。再一看這三司監察使的職權,我的個乖乖,真是要嚇死好多人啊。負責督導鹽鐵、度支、戶部三司之職事,這不就是說以後鹽鐵、度支、戶部三司就是歸梁薪管了嗎?

掌握了三司就等於掌握了大宋財政,掌握了大宋財政這大宋官員之中還有幾個人能與其比肩?也許也就手掌中書省的蔡京蔡太師可以高出他那麽一酬吧。

聽聞這個消息,鹽鐵、度支、戶部三司的司使坐不住了,三人帶著各自的手下大員齊齊趕往太師府。畢竟他們已經算得上是蔡京手下的人,如果莫名其妙就換了老大他們這些人也得搞清楚該如何應對才是。最起碼也得知道自己還是不是組織裏的人嘛。

來到太師府,三司使連大門都沒能進去,門房的人直接告訴他們太師抱恙暫不見客。這話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蔡京人老了,只要他說抱恙就沒人能多說什麽。

眼見三司使離開,蔡絳有些不解問蔡京:“父親,三位司使在朝中的地位舉足輕重,我們這樣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適?”

“有什麽不合適的?”蔡京擡了擡眼,放下手中的茶杯問道。看模樣他分明就精神熠熠,哪裏有半分抱恙之像。

蔡絳道:“我們拒見三位司使,難免他們最後會向梁薪靠攏。如此一來我們不是間接促使梁薪在朝中坐大?”

蔡京搖搖頭:“你還沒看清楚皇上讓梁薪監察三司的用意。皇上最近和工部搗騰出了一個邀月樓,樓高三十三層,極盡奢華之能事。要修這麽高的樓,錢從哪兒來?皇上就是看中了梁薪那心狠手辣的性格,動不動就抄人家產上繳國庫,以致皇上有了修邀月樓的底氣。

這梁薪任三司監察使,其主要職責就是要給皇上撈錢。而梁薪替皇上撈的錢都是從三司裏面那些官員們嘴裏搶下來的肉,你注意看著吧,梁薪遲早有一天會萬劫不復。現在讓他得意一下又何妨,需知官場永遠講究的不是一時之榮辱,而是最後要有個完美的收場。與天下人為敵,下場又會好到哪兒去?”

“為天下人為敵?”蔡絳咀嚼了一下這句話,最後覺得的確如此。先前梁薪動蘇杭應奉局的時候就不知道動了多少人的利益,如今再動一下三司,等於斷了天下官員的財路,這天下官員又豈會容他。

當然,蔡絳和蔡京分析的這一切梁薪一點不知。早晨吃過早飯後他就和上官一止以及印江林、梁瑞一起去了高俅以往那府邸,現在梁薪的梁氏武堂。上官一止經過兩夜的治療體內余毒已經好的七七八八,剩下的毒素只需要按時服用梁薪調配的藥,不出七日就可痊愈。

高俅的府邸很大,所以這裏現在除了是梁氏武堂以外同時還是西廠鐵騎的營地。一支軍隊能夠住這麽好的營地,恐怕是歷來沒有人敢想的。

由於以往的高府注重的是景觀的塑造,而現在注重的是隱蔽性、安全性以及實用性,所以梁薪特地召集了工匠正在改建高府。那些假山花園,樓台水榭大部分被拆除,建成了營房以及操場。

前院還在改建,但是後院已經被龍爵他們利用起來,梁氏武堂的學員們已經開始在後院進行學習和訓練。

梁薪走到後院便看見張健南教官正在教導學員們拳腳功夫,梁薪也沒打擾,就在一旁默默地看著。看了半天後梁薪問印江林:“二哥,能看出來這張健南是幾品的境界嗎?”

“七品巔峰。”上官一止瞟了一眼後道,很明顯他對七品的高手十分不屑一顧。不過看了一會兒後上官一止又說道:“雖然境界低了點,但懂得功夫倒是挺多。剛剛他教的那一套拳法是洛陽神拳歸一寧的《通背神拳》,而接下來教的那套腿功卻是柳州何雙齊的《三十六路絕陽腿》。

可惜啊,那家夥所學太雜,熟練卻不精通,所以這輩子都難有什麽大成就了。這種人也就適合來教教學生,至少不會誤人子弟。”

“前輩眼光如此獨到,那在下還請前輩為在下指點一二可否。”上官一止的聲音不大,但也不小。張健南好歹是個七品的高手,耳力超乎常人,自然是聽見了上官一止那點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