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月下會宴,金陵遇故

夜涼如水,朗月當空。藍家此刻卻是一片喧鬧,所有的下人都面帶喜色在院子中間跑來跑去,藍家中庭院落之中擺了六大桌宴席,藍秋山正不停地向梁薪趙佶等人敬酒,拉著梁薪不斷地道謝。

推脫不過的藍碧兒梳妝整齊坐在藍玉兒身邊,她一直低著頭,偶爾偷偷擡頭看梁薪一眼便猶如受驚的小兔子一般立刻垂下頭去。也許不知為什麽,藍碧兒總感覺梁薪身上散發著一股讓她感覺很舒服的氣息,一看見他整個人就不由自主地想和他親近。不過藍碧兒剛剛被梁薪看完全相,所以心裏還有一個檻過不去。

沒注意藍碧兒又偷偷地看了梁薪一眼,而恰好梁薪的目光也看了過來。兩人對視一眼,藍碧兒趕緊將頭低下去,俏臉緋紅。

梁薪看見藍碧兒那表現頓時有些頭痛,那分明就是他用真氣幫她醫治過後,藍碧兒對他體內的真氣有了一股特殊的親近感。梁薪雖然好色,但最近也感覺到這桃花運有點旺盛,已經有向桃花劫發展的傾向了。

藍玉兒舉起酒杯對梁薪說道:“梁公子,你的才情令玉兒敬仰,你的醫術令玉兒佩服。但是你的仁義卻讓玉兒又敬又佩。玉兒能認識您是玉兒這輩子的福氣,玉兒在此敬您一杯。”

梁薪笑了一下,舉杯道:“玉兒小姐太客氣了,大家相遇是個緣分,能夠幫到你們我也很高興。”

兩人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玉兒對著梁薪笑了笑,很顯然她看梁薪的眼神也有些泛光。

藍秋山哈哈一笑,他舉杯正準備再和梁薪喝一杯。藍碧兒忍不住勸道:“爹!別喝多了。”

“哈哈哈……”藍秋山搖搖頭:“碧兒,你不明白。我等你叫我這聲爹等得好辛苦啊,今兒爹高興,高興啊……”

藍秋山“啪”一掌拍在桌上,搖頭晃腦地念道:“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這三年以來,我多少次愧疚獨飲多少次借酒消愁,每次喝下的酒,我都覺得是苦的。但是今日不同,這酒喝下去卻是甜的,是高興的酒。”

藍秋山說著拍了拍梁薪:“梁公子,既然你才學如此得小女敬佩,不知能否現在賦詩一首,以助大家夥兒的酒興啊。”

“啊?”梁薪看了看眾人一眼,藍玉兒和藍碧兒頓是一臉期待。梁薪有些謙虛地說道:“這個……就怕在下才疏學淺,所做詩文壞了大家興致啊。”

“不會不會,梁公子的才學我可是見識過的。那一句‘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又豈是才疏學淺的人可以作的出的?”

藍玉兒笑著說道。當她念出梁薪那句‘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時藍碧兒聽著眼睛亮了亮,她甚至已經忘記害羞,雙目直直地看著梁薪。

梁薪笑了著晃了晃腦袋,拿著手中的筷子輕輕敲打著便念出了他一首詞:“醉裏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八百裏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何懼白發生。”

這一首詞乃是辛棄疾所著,不過現在辛棄疾還未出生呢。這首詞末尾一句的原文本是“可憐白發生”意思為替君王了卻了天下事,贏得了功名,但最後卻已經老了。梁薪將其改成“何懼白發生。”意思就是替皇上了卻天下事,贏得功名,又何須怕自己已經老邁。不可否認,這又是梁薪不著痕跡地拍了一個馬屁,在趙佶面前表了一下衷心。

趙佶聽完梁薪這首詞後也是捋著自己下巴的胡須暗暗點頭,還不時看向梁薪眼露贊意。而藍秋山、藍碧兒、藍靈兒三人則完全是愣了一愣。他們誰都沒想到在這短短時間之內,梁薪竟然會做出如此一首大氣磅礴,充滿金戈鐵馬之意的詞。

看梁薪這一副俊俏書生模樣,哪裏跟軍旅有任何關系。他們都不明白梁薪為什麽會突然念出這樣一首詞。倒是印江林聽後不停地點頭,一邊嚼著嘴裏的牛肉,一邊點著頭道:“好!四弟你這次做的詞好,不像你以前哪些盡是些情啊愛的,聽上去軟綿綿一點不得勁。這一次這個‘醉裏挑燈看劍’,聽上去有力的緊。”

梁薪笑了笑,舉起酒杯對藍秋山等人說道:“不好意思,獻醜了。”

“哪裏哪裏,梁公子志存高遠,老夫佩服啊。”藍秋山起身對著梁薪行了一個禮道:“還請梁公子明日能陪著我家碧兒一起去參加秦淮河的才子佳人宴,以期能替我藍家討回一個公道。”

藍碧兒不懂藍秋山說的是什麽意思,只是聽藍秋山允許她去參加才子佳人宴了,並且還讓梁薪陪她一起去。頓時藍碧兒有種幸福來得太突然的感覺,當即興奮地笑著說道:“爹。你準我去參加才子佳人宴了嗎?實不相瞞,原本我還想喬裝打扮混進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