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軍紀渙散,夜襲敵營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山東叛軍的軍營之中,梁瑞正派人大興土木修建攻城需要用的器具。正所謂高手在民間,林沖看扁梁瑞他們沒有攻城器具,實際上山東叛軍之中能工巧匠多不勝數,制造什麽雲梯破城錘只是等閑小事。

夜幕降臨。梁瑞不知道為什麽他似乎對此次的戰事沒有像之前的那些戰事那樣有著必勝的把握和信念。

他走出自己的主帥營帳在軍營中巡查。對於行軍紮營這樣的事梁瑞並不熟悉,他的軍師黎文遠也不熟。因為黎文遠以往就只是一個走江湖靠替人算命為生的算命先生而已。雖然通曉一些文墨有一點小智慧,但絕對不是軍師之才。不過梁瑞也沒辦法,他在自己的軍中實在找不到任何比黎文遠要好的人才。

營地裏的營帳分布的有些錯亂,梁瑞一邊想事情一邊走,等到擡起頭來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走到哪兒了。他四下看了看,突然一陣嘈雜聲傳入他的耳朵裏。

“來來來啊,買的大贏得大,買的少贏得少,壓好就離手了啊……”“小娘子,不要含羞嘛?大爺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氣,你給大爺笑一個,大爺就親你一下當做獎勵如何?”

梁瑞眉頭一走,一下走到那傳出聲音的營帳掀開帷幕走進去。帷幕之中烏煙瘴氣,四五桌人在那裏賭大小壓牌九,還有七八個男的分別抱著一個女人在那裏揉摸親撫,在他們面前還放著酒菜,看上去就好像是在逛青樓一般。

梁瑞看見眼前的這一幕,再加上之前聽見梁薪對他說過的話,他頓時怒上心頭,幾步走過去一腳將一張正在賭錢的長桌踢飛出去。

“媽的,誰啊?”眾人聽見聲響紛紛叫罵,等到看清楚是梁瑞時,所有人頓時收聲。唯有幾個女子在低聲抽泣。

梁瑞心中痛心不已,他掃了在場眾人一眼,場中除了有個別是普通士兵外,其余人竟然全都是他軍中的將領,其中最小的也是一個管著百余人的隊正。

梁瑞怒極發笑:“呵呵。大家真是好興致啊,這麽晚了居然還聚眾賭博調戲民女?哼,知道的便會說這裏是軍營,不知道的怕是會以為這裏是哪個暗娼窯館吧?”

“主公。”在場中官職最高的左路先鋒將軍姚水根討好的笑著走到梁瑞面前,他道:“近日來兄弟們接連打仗,確實是有夠辛苦。所以我們大家才趁著這戰前在這裏聚一下,樂呵樂呵放松放松,也好明日有精神去多殺幾個宋兵狗賊啊。”

“樂呵樂呵?放松放松?”梁瑞看著自己這個左路先鋒將軍,一時間他認為自己是該做點什麽了。梁瑞一把抓在姚水根的腰部,然後整個單手將他舉起來。

姚水根身材也算魁梧,梁瑞能單手將他舉起足以證明他是有功夫的。姚水根嚇得哇哇大叫,梁瑞擎著他走出營帳,然後一下將他扔到地上一腳踢飛出去,沉聲說道:“你給我記住!我們山東軍是軍,不是綠林土匪。

我們活不下去才起兵造反,我們的目的很簡單,就只是要活下去而已。可是你看看你們現在像什麽樣子?這才富貴幾天就如此模樣,你們自己說說你們和自己以往罵的那些狗官有什麽區別?”

姚水根被梁瑞一腳重傷半天爬不起來,他偷偷地看了從營帳中走出來的那些下屬們。心中頓時升起怨恨。他偷偷地看了梁瑞一眼,然後緊緊地咬著牙對梁瑞說道:“主公。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希望主公能原諒我這一次,我保證絕不會再有下次了。”

梁瑞看了看姚水根,看了足足有五六秒的時間,沉默片刻後梁瑞冷聲道:“如果再有下次,我一定將你就地正法以正軍紀!”說完,梁瑞甩甩手離去。

剛剛跟著姚水根一起玩樂的那些下屬們立刻將姚水根扶起來,眾人紛紛問道:“將軍沒事吧?將軍要不要找王老頭過來給你看看,主公那力氣可大,說不準會有內傷出現。”

姚水根一下掙脫堅持著自己站立,他朝著梁瑞離去的方向陰沉地看了兩眼,然後沉聲道:“散了散了都散了,各自回各自的營帳吧,以後不要再在軍營裏玩兒了。”

“哦。”“好好好,我們走了。”“真沒意思,我輸了不少錢呢。”“就是,我們也就是玩玩而已,以前又不是沒玩兒過。主公突然發這麽大的脾氣真搞不懂是為什麽。”

手下人散開時議論著的這些話就好像是一把刀子一樣一刀一刀割在姚水根的心間上。姚水根用力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然後憤然離去。

深夜。站崗巡查的山東軍有的還在堅守崗位,有的則已經打起了瞌睡。百余名身穿黑衣的黑色身影偷偷摸入山東叛軍軍營。站崗的士兵一個接著一個被抹了脖子,清醒的人還能發出“唔唔”的聲音。睡著了的可能什麽知覺都沒有就直接去找閻王爺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