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潑臟水(第2/2頁)

說完,江夏示意張猛過去攙扶著王學辛,張猛一頓擠眉弄眼,但最後還是沒能抵抗的住江夏那一記瞪眼,最終屈服,走過來扶著王學辛。然後江夏帶著眾人陪著王學辛出了客棧門。

從詩酒無缺裏面出來,沒走多遠江夏他們就看見了一家醫館。

進入醫館以後,江夏示意身旁的千絕行去付了銀子,這個動作令得王學辛連呼不可。不過江夏看了一下王學辛那一身漿洗的發白,下擺還滿是補丁的衣服,最終還是強行把銀子塞到了醫館大夫的手中,說道:“我與公子一見如故,這點兒銀錢還望不要放在心上。若是真心結交,哪怕千金相贈又有何妨。”

說完,江夏拍了拍王學辛的肩膀,示意他安心讓大夫給他療傷。

王學辛雖然身上有不少處淤青,但總的來說沒什麽內傷,傷勢也就不算嚴重。敷上一點兒消淤祛腫的藥膏,再撿幾帖藥給他,共計也沒花多少銀子。

江夏最終還特地要求大夫包了幾副藥材比較名貴的補藥,這樣才勉勉強強花了十兩銀子。

王學辛一看,竟然足足十兩銀子,那臉上的表情很是復雜。

江夏把兩大捆包好的藥材轉身交給張猛拎著,然後陪著包好傷的王學辛走出醫館。江夏這才問道:“王兄,實不相瞞,我與當朝宰執江大人曾經有過一面之緣。我有一事不解,王兄為何會說江夏是個奸臣,還直言他必然會造反?”

王學辛看了江夏一眼,然後說道:“敢問兄台高姓大名。”

“在下京師張猛。”江夏一本正經地說道。弄得身後的張猛,又是一陣擠眉弄眼。

王學辛對著江夏抱拳,叫了一聲“張兄”,然後右手一擺,說道:“請張兄移步,隨我前去一個地方看看。”

江夏點了點頭。

走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王學辛帶著江夏來到了一座廟宇面前。

廟宇上寫著三個大字“宰執廟”。

江夏心中一抖,頓時猜想到了一個可能。

一旁的王學辛說道:“所謂見微知著,我與江宰執素未謀面,之前不僅對他無任何反感,反而敬仰欽佩至極。但是自從這宰執廟出來,我就覺得此人沽名釣譽,實在是個名不副實之輩。”

“這宰執廟,現在供奉是至聖先師。我等讀聖賢書之人,又怎可眼睜睜看著至聖先師被人棄如敝履,反而是至聖先師的弟子鳩占鵲巢?所以我就寫下了稟帖,上報縣府,直言此行不可。

縣令將我喚至衙門,打了十大板,並且關押在牢房裏面足足一個月。放我出獄時,縣令讓我必須寫一篇頌江宰執的賦,我不肯,就又被關進了監牢裏面。

可憐我娘子原本懷有身孕,為了我的事東奔西走以致早產,母子雙雙亡故。我苟存於世,生無可戀,原本也想隨她們二人去了。

但是我又不甘心看那江夏繼續沽名釣譽,瞞騙世人。所以這才在這望京縣內,到處說江夏的不是。”

江夏他們一眾人聽完以後,全都明白了這事兒的確是不怪王學辛。很明顯,這是有人在故意往江夏身上潑臟水。

這種潑臟水的手法很是高明,一般人根本就察覺不了。

我拿著江宰執的名義,不斷地去做一些超出人忍受極限的自我吹捧之事,如此令得民眾對江夏心生厭惡,認為此人沽名釣譽,欺世盜名。

江夏聽完以後,拍了拍王學辛的肩膀道:“王兄,你的事我感到非常不幸。我只能以我對江夏的了解,替他說一句話。也許,這些都不是他的本意,而是有人在故意抹黑他。”

說完,江夏對著王學辛抱拳道:“告辭。”

王學辛微微一愣,這就告辭了?他趕緊說道:“張兄煩惱留下一個地址給我,你為我付了這麽多的銀兩,若是日後我存足銀錢,必當奉還。”

江夏搖了搖頭,說道:“若是有緣,我們自會再遇。再會之時,你若有銀子就還我,若是沒有,就等下次再會。”

說完,江夏帶著眾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