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烽火戲諸侯(第2/15頁)

這就是嬴姓的由來。

伯益跟他的老爸一樣,很有水平也很會做人,大禹喜歡完他的老爸,又喜歡上了他。在大禹晚年的時候,大禹基本上把大權交給了伯益,然後自己去當職業旅行家,到處旅遊。

大禹十年時,正在會稽旅遊的大禹突然病重起來,他知道自己身上的構件都已經到報廢期限了,就立了個遺囑,讓伯益當繼承人。

於是伯益就當上了老大。可他也只當了三年的國家元首,就當不下去了。他當不下去的主要原因,不是他的身體不行,而是因為大禹的兒子不同意了。

大禹的兒子就是著名的夏啟。

據司馬遷《史記》記載,大禹死時,“以天下授益”,把大權全面交給伯益。伯益只幹了三年,就讓位了,赤著兩只腳板跑到箕山那裏自謀職業。太史公的解釋是,因為夏啟有水平、有能力,大家認為他是個德才兼備的人,比伯益更強悍,就都離開伯益,紛紛跳槽到夏啟公司,說夏啟老大才是我們的好老板。於是,伯益的市場徹底喪失。

不過,我估計,這個過程比司馬遷的記載要復雜得多。整個過程就是一個驚天大陰謀,而幕後推手就是我們敬愛的大禹同志。

大禹在晚年就推說身體不好了,眼睛花了,精神不夠用了,於是宣布退居二線,讓伯益主政。其實,大禹老早就想把這個位子傳給他的兒子,只是當時執行的不是父傳子的體制,而是禪讓制度。他要是硬把這個位子傳給他的兒子,不但在面子上過不去,人家也會很惡心,估計他兒子幹不了幾天,就得給人家拉下馬了。這事是不能硬來的。因此大禹就決定搞個陰謀。

這個陰謀就是讓伯益去處理國家大事,他自己卻一心一意去為他的兒子培養死黨,然後把這些死黨安置到各個要害部門。

伯益不知是計,接過權力之後,就很傻很天真地去全面主持工作,老老實實地去日理萬機。而且這哥們兒估計執政理念完全繼承自他老爸,堅決執行依法治國。他老爸還當大禹的幹部時,那是頂大禹頂到石頭裂開的地步,天天板著那張法治的臉,要求大家都要服從大禹,誰要是不聽就對誰來個殘酷鬥爭、無情打擊(令民皆則禹。不如言,刑從之)。你想想,在我們這個神奇的國度,你喊一下以法治國的口號,大家是很高興聽的,但真的天天舉著法治大棒去對付人,而且還是對付既得利益集團,人家心裏能爽嗎?

再加上大禹在某個角落裏一暗示,這哥們兒在高層的市場還會有多少?

直到他真正當政之後,他才突然發現原來“天下未洽”,而且大家都已經不把他當一回事了。只三年時間,連身邊的人都高喊“吾君帝禹之子也”的口號——大禹的兒子才是我的老板——跑到啟那裏混飯了。他這才知道,在官場裏玩,培養幾個打手型的死黨是多麽多麽的重要,但現在才有這個深刻的認識,還有什麽用?只得卷起包袱跑到箕山那裏當一個草根百姓,直接從國家元首淪為這個社會弱勢群體。對這個過程,後來《戰國策》裏那個潘壽就赤裸裸地指出:“是禹名傳天下於益,其實令啟自取之。”

伯益以為他跑到箕山那裏過著流放生活就完了。

可還沒有完。

夏啟絕對是個天才的政治家。他深深地知道他的這個權力是靠陰謀得到的,伯益雖然被他一舉搞定,但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一旦識破他的這個陰謀,又會高喊個什麽口號跑到伯益那裏。因此就偷偷地派了個殺手,跑到箕山那裏,在一個天氣很平常的日子裏,把伯益給做掉了。

政治家一般都很黑,但也是最會作秀的。

伯益歇菜之後,夏啟馬上啟動作秀的把戲,高規格地給伯益舉行了一個追悼會。這哥們兒厲害吧?既徹底搞定了一個可怕的對手,還從這個事件中獲取了一筆巨大的政治資本。而且,他還規定,以後要“歲善以犧牲祠之”,年年歲歲,歲歲年年,都讓這個死鬼得到享受幾個牛頭的待遇,在陰間改善一下生活。自己則從頭到尾全是好人的幹活。

不過,雖然伯益死了,但他的子孫並沒有受到很多的傷害。夏啟還算厚道,把作秀進行到底,仍然讓伯益的子孫們當大夏國的高級官員,過著幸福的生活。

伯益生了兩個兒子,一個叫大廉,一個叫若木,都是夏朝的貴族,他們的後代比前輩平庸了一點,在夏朝這個漫長的歷史時期,基本沒有搞出什麽可以讓司馬遷看得上的感人事跡來。

直到夏桀當政時,若木的玄孫費昌突然虎軀一震、三分閃人,來個漂亮轉身,做了一個有歷史意義的跳槽,跑到商湯那裏,來了個再就業。

商朝貴族

嬴家從伯益開始,就有馴獸的特長,這個特長一直作為嬴姓的傳統保留了下來。商湯基於費昌的特長,就讓他當了自己的馬夫,也就是專職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