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八章 苦練為戰

敵軍偵查快船行蹤已現,戰船之上的飛虎軍士卒就不用再保持沉默了,看著眼前“破浪”真的是乘風破浪他們不由一同高呼喝彩起來,軍中之人的呼喝之聲極為齊整雄壯,還帶有一定的節奏,讓人聽之便是熱血沸騰。當今一代名家蔡琰就曾隨夫君前往軍營之中傾聽過士卒之聲,並以此為基礎譜出了一首“武者吟”現已是傳遍大漢天下。

在這般齊整的助威聲中,那看似淩空而起的“破浪”距離敵船越來越近,眼看將將就要趕上之時,對方船上的士卒也顧不得初春江水的寒冷了,盡皆躍入江中便就此不見,拼速度肯定不是飛虎軍快船的對手,那麽就來比比水性,能作為偵查士卒,水上的各種技能都是樣樣精通的,飛虎軍強者更能在海中憋住一口氣潛泳數百丈方才露頭換氣,且速度還是極快!當年劉毅攜甘寧前往邊疆玉蘭小鎮向王欣然求親之時興霸便露過近乎神跡的一手,令在場所有之人嘆為觀止。

當然敵軍的這個行動早就在苟昌等人的預料之中,幾乎與敵軍入水同時,每艘“破浪”船上都有兩人飛身入水,也是蹤跡不見,剩下的一人則繼續操舟而上,對這些水性精熟的官兵而言,就算你潛藏下去很深他們還是能找出一些蛛絲馬跡。且少了兩人操舟之後“破浪”的速度雖是有所降低但比之方才敵軍快船的速度卻也不慢,這種集中了燕軍頂尖科技的快船訓練純熟的一個士卒就足以將之驅動了。

一般而言水軍總是與熟練的水性聯系在一起的,即使在後世那個高科技的時代也不例外,冷兵器戰爭中水軍官兵對於水性的要求就更要嚴格,水戰除了戰船的對決之外,派出己方士卒潛泳以破壞對方戰船也是一種主要的戰術,因為在此時水軍還缺少遠距離殺傷性武器,哪怕“傲龍”艦上配置了水戰專用的襄陽炮也不外如是,它的石彈可以威脅對方的艦船,但想要對分散在水中的士卒做出傷害就無能為力了,不像後世各種各樣的炸彈,水雷可以形成嚴密的封鎖網!

因此對方一旦采取這樣的戰術,另一方的應對之道便是針鋒相對,誰的水性更為精熟就能在隱藏與水下的戰鬥中占據上風。而若是被對方士卒順利的潛入本方船底,他們就會有著多種多樣的手法來弄穿船底的甲板,對於一般的走柯或是艨艟此種戰術是有著極大效用的。便是似蛟龍海龍這般形體巨大的戰船若是被群起攻之也有沉沒的危險。至於燕軍的“傲龍”艦在這方面的防禦做出了新的變革,整體設計上在船底之處加上了一個類似後世氣密倉的裝置,甲板之中夾上了整塊的鐵板,而就是這樣的鐵板如今只能在幽州才可鍛造出來。

說到此處還有著一件趣事,在求學時代劉毅對於物理是極感興趣的,這個氣密艙的構思也是在他與器具所中眾人的某次會商之中的提出的概念,當時“傲龍”艦的規劃已經進行到了最後階段,忙於軍政之事的劉毅方才反應過來這個設計應該可以用在新式戰船之上,並準備好生將圖紙畫出再送到器具所交給眾人參詳,可等他苦幹了一夜有所成果之後,第二日清晨“傲龍”艦的最終定稿已然到了他的案幾之上,而其中所繪與他的想法不謀而合,更重要的是圖樣的細致和嚴謹還要遠超他的所作,真要將自己的努力送過去可就頗為丟人了。

“傲龍”艦是飛虎軍戰船編隊的核心,乃是用作旗艦來使用的,戰時會有諸多的海龍蛟龍及各色戰船護衛左右,就算沒有這個設計想要將之鑿沉談何容易?如此革新劉毅便是在著眼與未來,真正的海上風暴沒有船只可以抗衡,但這並不能成為不加強安全設計的理由,眼下的水戰只是“傲龍”艦的第一個任務,日後可能的遠航才是關鍵。

作為燕軍的戰略兵種,飛虎軍士卒在水性之上自是無比純熟,方才操作“破浪”而出的九人就是其中佼佼,尤其是苟昌,此人當年在江海莊中論起水性便僅在甘寧之下,且差距還是微乎其微,為了更有效的訓練水軍,飛虎軍士卒的水性多半都是在海中苦練出來的,無論水流的湍急還是風浪的程度比之大江之上都有過之而無不及!在此中甘寧與苟昌二人便是當之無愧的第一第二教官,因此見到苟昌出手,雖然這場戰鬥在水下進行難以目睹可所有的飛虎軍士卒都相信他一定能將對方的探子手到擒來,更別說其余五人的水性亦是一等一的。

劉毅來到今世直至此時都只是在北方縱橫馳騁,黃河的狂暴他有過見識,但說來慚愧,後世那條他最熟悉的大江卻是從未目睹,只是通過甘寧的描述才能得知此時的長江江道更為寬闊,另就是江水也不似後世那般渾濁!身在其中睜開雙眼借著日光至少能看出幾尺開外,長年在江上討生活的人還能看的更遠!不過對於苟昌而言,一入水下雙眼便成了輔助,他可以靠自身對水流的感受找到左近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