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六章 師徒相見

如今的郝昭已經年過二十,多年的軍營歷練使得如今的他身材挺拔,體格健碩,加之蓄意留起的胡須,已經儼然是一員軍中戰將了,可在劉毅心中,卻依舊保留著當日黟縣之中那個堅毅的孩童模樣!自從冀州之戰的黎陽會戰之後,這師徒二人亦有數年未見了,被戰事政事纏身的劉毅總感覺自己並未盡到師傅應有的義務,能有今日的成就多是郝昭自身的努力與堅持,五年之前郝母因病去世,他便將所有的精力投入在了軍營之中,無論武藝及用兵之道都是磨練的極為艱苦!燕王之徒固然是一種身份與榮耀的體現,亦是一種沉重的壓力!

“昭兒起來,你做的很好,這幾年為師對你實是未盡心意。”見郝昭行此大禮,眾人亦不覺驚訝,漢末之時人們對於老師的那種敬重是後世無法企及的,也只有在那個年代才會真正有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此刻便是在軍中郝昭此舉亦不過分,師道亦是孝道之一。管亥等人盡皆稍稍閃身有回避之意,唯獨涙無痕依舊擋在劉毅之前張牙舞爪,燕王見狀亦是下馬先拍了怕涙無痕的背脊讓他放松下來隨即便走到郝昭近前親自將他扶起,仔細的看了看愛徒之後方才言道。

“師傅對昭兒實有再造之德,昭兒能有今日皆是恩師所賜,師傅在北平為天下之事操勞只恨弟子不孝未能隨侍身旁,豈敢當恩師此語。”郝昭聞言心中一片溫暖,卻是又在跪伏下去誠懇的言道,在他心中的想法自然與劉毅不同,師傅待他可不下與大公子與二公子,甚至還更要多了幾分溫情,母親病重之時師傅不在京中,都是師娘加為照顧並請來了神醫華佗加以療治,只是生死有命罷了!郝昭心中的這個師娘卻非蔡琰而是糜貞,貞妃待他亦是猶如自己所出一般。

“起來吧,此次為師前來還要看看昭兒你有多大的進展,方才那騎兵合圍之法已是相當不錯,高將軍也曾數次與我言及你有為將之才,今日便由昭兒領著為師入營一觀吧!”雖是身在軍營之中,劉毅亦並不介意表露出對愛徒的喜愛,因其的確當得其自己如此。

“諾!”郝昭聞言長身而起,命令麾下騎軍排出整齊的隊列,自己則在最前開道往軍營而去,劉毅駕乘蹄踏燕跟在郝昭身後,管亥等人及一眾騎兵都有意的與二人拉開了一些距離讓這對師徒可以多多敘談,自然涙無痕又是個例外,在他心中哪有這些人情世故?

要說管子平在軍中除了劉毅之外可說天不怕地不怕,絕非是他挾功自傲而是一向如此,便是甘寧張合這般的大將在私下場合他都是言談不忌的,此乃性格使然。而如今對涙無痕這個憨小子卻是有些畏懼,他除了劉毅之外對其他人可是不會客氣的,更不會顧及管亥的身份,就算聽從劉毅之言收斂了兇性亦頗為令人聲畏,子平這段時日待他一直是使用懷柔政策的,不過也不外乎吃之一道,涙無痕最先聽懂的人言不是其它而正是這個吃字,但在劉毅左右此事也不會令他分心,見難以引誘涙無痕管亥亦無可奈何,但對憨小子這份癡心極為滿意!

“師傅,信弟這年余時間武藝突飛猛進,現在徒兒已經不是他的對手了,其天賦實是絕高,三將軍與高將軍每有提及都是贊不絕口,師傅今番前來當可在疾風軍中與之相會了!”郝昭自也不認識這個身形魁梧之極的俊朗少年,其舉止更是與常人不同,不過劉毅不言他絕不會相問,身為武人他亦能感覺出這個少年的強大,縱馬行進之時口中所提卻是劉信,一派愛護贊賞之意,二公子亦算是他的師弟!

“這小子是為師在涿縣所收的一個山野之人,要說天賦他當不在信兒之下,昭兒你素來沉穩,卻也不用太過抑己,為師豈能看不出你的苦功?信兒想要勝你還差些火候,你身為師兄且不可再對他多加贊賞,當要替為師嚴加督導才是,天賦固重可苦功更重!”劉毅先是出言對郝昭交代了涙無痕的身份,隨即便又言道,他是何等眼光,單從郝昭身姿步伐之上便知這些年愛徒是勤於習練的,當然身為戰將這些並非首要,方才郝昭一番騎兵調動讓他無懈可擊方是真正的滿意!

“徒兒記下了,師傅之言不敢有一刻或忘,昭兒身在軍中不可擅離,師娘生子之時亦未前去探望,師傅,師娘與公子好嗎?”郝昭恭敬的言道,武藝大進的何止是劉信一人,這幾年沒有一日不下苦功的他亦是突飛猛進,如今在這遼東軍中若是單論武力高順亦要遜他一籌,師傅的眼光是不會錯的,他打量了涙無痕一眼之後又再問道,身為劉毅弟子他在軍中更是自律,每回輪休之時幾乎都要讓與他人,雖是每年不忘給師傅師娘去信問候,可心中想念之情極為真摯。